第二百二十四章：傲决（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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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20宇宙，陈傲决所在的平行宇宙。）
    他跪在泉水旁，哽咽而委屈的痛哭着……
    他猛地又来到阳光下，将双臂伸展……微风不断的吹过，此时，他走过独木桥，桥上有断裂的绳索不断被风吹动，一直在摇摆……他摇摇晃晃走过独木桥，而此时的天空是黄橙橙的，整个天被初生的太阳染成黄色，他走在独木桥上，还有断裂的绳索不停的被风吹动……
    他感觉自己跨越过死亡的界限……从这一天，他陈傲决……重生了！
    然后……然后呢？他需要的是什么？他需要救赎……他需要赎回自己的名誉！
    ……
    陈傲决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乔装打扮。他虽然穿的有些破，但是总归是有了盘缠和衣物。他又花费了十天的时间，回到常家家族，常家乡……
    此时，陈傲决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一个姑娘，穿的一身破旧的红绸子，坐在大门口……她似乎有些疯傻……见人就问：“唉……你们见……我的小哥哥了吗？他……他答应我……让我在这里等他……”
    而迎来的无非是一些痛骂和鄙夷……甚至是污秽的痰渍和谩骂……
    陈傲决急忙拉住了一个乡亲，哽咽的询问到：“那姑娘……怎么如此疯傻？”
    乡亲长叹一声：“唉……你们外乡人不知道啊！这姑娘……唉……原本是进入南山州府准备仙宫殿试的陈家少年之妻。甚至我跟你说啊……这两家都定好亲事了！然而……那陈家少年，却摊上人命……这常家姑娘，性子极其刚烈！常家逼迫着姑娘取消婚约……外嫁他人，姑娘哪里肯许？常家又以姑娘浑身仙法为常家所授为由，逼迫姑娘外嫁！姑娘……唉……这姑娘啊，最终一掌击折了自己的丹田！将浑身仙法散尽了……然后……姑娘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说道：常家所给一切，我已还了！今后……与常家无任何干系！再然后……这姑娘听到那陈家少年惹上人命，本就气血蹦涨，这猛地将丹田击碎，浑身仙气无处运行，于是都冲涌上头，一下子将脑袋给冲坏了……疯傻成如此……可怜年方二八的姑娘啊……”
    乡亲说完离去，陈傲决点点头，来到了姑娘的身旁，姑娘疯疯傻傻，平时吃饭全靠人家施舍……但是就是忘不了身着一身大红霓裳……因为她就是忘了一切，也忘不了当时陈家哥哥傲决许下的誓言……她还在等着他……
    陈傲决坐到姑娘身旁，姑娘没有拒绝他……他一把搂住了她……她身上破破烂烂的，像是个女花子……他不嫌弃她，他身上也是补丁埋补丁，她似乎也不讨厌他……她皱着眉头，总感觉有些不对付……她等着她的哥哥，现在他搂着她，她也没有拒绝……却哪里感觉到不对付……
    于是，她皱着眉头……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就是个傻子，傻笑起来了……她笑得既像个傻子，又像个孩子……他也笑了，噗哧一声笑了……他把她的头抵住自己的脑门。她嘟着嘴，笑得很甜……
    他用手指点了她一下鼻子，她除了别人施舍她吃饭时，不会打他们咬他们……别的时候她几乎会攻击一切接近她的人……但是有孩子来到她身旁，她就会傻笑……也真没哪家大人敢让自家孩子接近她……
    但唯独他！她不认识他……但是却允许他触摸自己的鼻尖！她笑得很是个傻子……她睡着了，很傻也很甜，睡在了他的胸口……他只有一只胳膊，于是他就用一只胳膊搂着她！
    一阵风起了……
    她也睡醒了……她说出了自从她疯了之后，第一次这么多的话：“喂……我在等……我的小哥哥……你看见他了吗？我见了人就问！我见了人就问他们！他告诉我……他会等我的……你看见他了吗？”
    他回答到：“啊……我看见了！他会来的！”
    于是……她信了！她从来没有信过任何人……现在，她信了！她哭了，但是却是笑的……她哽咽到：“你知道吗……我等我的小哥哥等的好辛苦啊……但是一点都不苦！因为我每天都念着他……我实在想他的时候，就呼唤着他的名字……你见过他！你见过他！对吗？”
    他点点头……“见过……”
    她兴奋的像个孩子：“我……我每天都穿着红色的霓裳！因为他告诉过我……他回来，会娶我！我等着他呢……你见过他，见过他！对吗？”
    他点点头……“见过……”
    她高兴的边哭边笑道：“我……我……我每天……都是看着满天的星辰，我过得很好！他一点都不应该为我着急……你见过他，见过他！对吗？”
    他点点头……“见过！”
    她高兴的抱住了他……“小哥哥……常阮儿……一直等着我的陈傲决小哥哥呢！你见过他……对！吗？”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对！见过。见过……见过！”
    她笑了……她感觉到好累啊……于是，她睡在了他的怀中……这一睡，就再也没醒来……
    他轻轻的用手指点了她的额头：“阮儿……傲决回来了……”他没有哭，只是映着春风，点点头：“阮儿……我没有食言……我呀，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又回到你身旁了！”
    他说完之后，抱起了她……来到很远的地方，在大青山下，他们离别的地方，给她挖了一块墓地。又给她立下了一个无名的墓碑……因为他现在才知道，什么也没有，就是最美的！
    ……
    花开花时花渐泪，
    花落在谁家？
    花谢花残花零落，
    花红映春风。
    ……
    （M019宇宙，钟天水所在的平行宇宙。）
    三人商议完了之后，周可达便和张鑫希以及周可达来到舍人卫北讨抚司。
    但是等三人来到都指挥使府的时候，却看到了曹公公坐在都指挥使宝座之上！
    洛益肇当即一愣！眼前这人，长脸如同一条狗舌头，瘦长的高个，手臂却非常长！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那么别扭！就好像是死人一般……就像是刚死去的人一般，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长……说白了吧，曹公公看上去就像是吊死鬼转世一般！也许是打小身体残缺，曹公公看上去总感觉和常人好像有些分别！不仅声音上有变化，而且长相上总是说不出的别扭……看曹公公眼神过多之后，好似这个人也会被曹公公摄住魂一般……
    像是曹公公这样的人，大圣王朝并不缺乏……他们伴随在皇权的身旁，但是始终是边缘化的人，他们连人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他们甚至连走路都抬不起腰来……但是到了曹公公这样的位置，他们却硬要“挺起腰杆”来！为的是要向世人宣告：我就是个“人”！和别人没有什么区别……像曹公公这样的人，又或者是满贯或者司礼监其他的“公公”他们贪婪成性！但是他们最渴望的却不是金钱，而是……最基本的人性！人最基本的本能而已……
    但是曹公公坐在都指挥使的宝座上，却似乎有着一种威慑力！这种威慑力，竟然能将舍人卫的干将洛益肇千户给震慑住！
    像是曹公公这种人，似乎是一个悲惨的代名词！他们出生于贫寒，饥饿和痛苦伴随着他们，如果想要出路，进宫好似便成为了唯一的出路……他们不可悲自己的命运，但是却把今生当做是一场修行！可是……他们那污秽的身体，却已然早已偏离的圣人的道路……残缺……注定了他们的悲惨……他们长着人的形态，却不如妖……他们算是披着人皮的妖怪……
    最终，受害者的他们，在贪婪和报复以及极度自卑的心里驱动下，成为了新的害人者！
    ……
    洛益肇看到曹公公，当即如同米虫见了啄鸡一般！单膝跪地，汗流雨下：“大人！在下不知大人驾到……恕在下眼拙！”
    曹公公并不作声，而是拿了一旁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着洛益肇说道：“嗯……”
    洛益肇跟一旁的周可达和张鑫希对视一眼……洛益肇使劲咽了一口唾液，然后对曹公公磕头如同鸡啄米！
    洛益肇说道：“大人……大人……恕罪！”
    曹公公咳嗽两声，略带有咳喘的说道：“何罪之有啊？”
    洛益肇汗湿透衣襟，他惶恐的说道：“大人……大人……在下……恕在下办事不利！在下……追丢了钱昕怡……”
    曹公公“哦”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发下海捕公文！这何罪之有啊？”
    曹公公说完之后，洛益肇长出一口气……他当即跪倒再次说道：“大人……那……在下告退了？”
    这时，曹公公突然睁开了眼睛：曹公公的眼睛好似是带着一种光！这种光似乎不是来自人间：“慢着！且候着！”
    曹公公猛然间眼神中发出凌冽的光芒，他对着洛益肇道：“慢着！先候着……”
    洛益肇等三人当即回过神来，三个人单膝跪地。
    曹公公睁开眼睛，眼中露出着异样的光芒！他缓缓说道：“司礼监还缺个掌司……你看看……你六弟行不行啊？我看他岁数还年轻，看着也机灵！干脆让他守在我身边……掌司官职也不低，你让他明天去净身房吧……”
    曹公公说完之后，洛益肇几欲晕厥……洛益肇跪在地上身体摇了三摇……他浑身战栗，洛益肇声音哽咽的说道：“大人……大……大……大人……”
    反观周可达，却是发愣的看着曹公公……
    曹公公突然嘿嘿一笑，如同恶鬼附体……他说道：“我说笑的！你知道么……这人老了，就爱说笑！”曹公公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座位，他边离开座位边说道：“洛益肇……记住了！以后先来司礼监报到，然后再回北讨抚司……明白吗？”
    曹公公说完之后，洛益肇磕头如同鸡啄米……等曹公公走后，洛益肇基本上已经瘫软在地上……
    ……
    洛益肇在周可达和张鑫希的搀扶下，逐渐恢复了状态。他和周可达以及张鑫希回到了房舍……周可达眼中含着泪水：“大哥……今天可……可真危险啊……我……我还以为……以为是说真的……”
    洛益肇惨笑道：“六弟……哥哥对不住你……”
    周可达笑了笑，眼神之中充满着恐惧和惊魂未定，他随口一说道：“大哥……能讲讲……你为啥当舍人卫？”
    张鑫希当即骂周可达道：“六弟，胡说什么！咱们舍人卫不成文的规矩，不闻同僚为何当舍人卫……你忘了吗！”
    洛益肇摆摆手：“算了……咱们是兄弟，不讲这个……也罢……我便说一说往事……嘿嘿！今天啊，咱也当一会说书人！”
    于是，洛益肇讲述了前尘往事……
    ……
    今年……洛益肇二十八岁！而二十年前……南方霍州。
    ……
    南方霍州，霍州巡抚，洛玉公宅，巡抚宅邸……
    春风拂面，桃花醉人。在南方霍州的治所霍城，随着青石板向东街过去，再走上十几丈，便是霍州巡抚的宅邸。
    洛玉公是霍州的巡抚，由于两袖清风，所以被人们称为“霍公”霍公是天惠初年的二甲传胪。自从他在霍州担任巡抚以来，霍州被治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在霍州人人丰衣足食，夜不闭户！
    但是也就是在天惠六年的时候，也就是洛玉公担任巡抚第三年的时候……洛家的灾难……也就降临了……
    ……
    这天，洛玉公的长子洛益肇正在院内玩耍。这时的洛益肇，似乎专爱碎石子！
    似乎洛益肇手下的这些石子，都是他手下的兵将！而洛益肇呢，则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洛益肇在院中愉快的玩乐，似乎忧愁距离他很远……
    正巧这时，洛玉公回到了府邸。他今天并不快乐，尤其是这一阵，忧郁时刻伴随着他。洛益肇的母亲何氏待夫君回来，便急忙迎了上去。
    在洛益肇的眼中，父亲和母亲这一阵都似乎被烦心事所笼罩，洛益肇渴望使得他们高兴一些，但是父亲和母亲却时刻伴随着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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