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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书记回到政府办,一改平日的从容和不温不火,厉声地说:“不像话,简直不像话。”
没有人敢接茬,风吹过来,都挡着他的事。他看没人吱声,瞅见袁野站在门口报架边,气急败坏地说:“袁所,对那个给山花乡抹黑的人,一定要严肃处理。”
袁野见他有失方寸,顺着坡儿附和道:“我这就到凤凰去。”
朱春晖开着车子,袁野带着刘建德、程德芹返回凤凰,他远远地在车上瞥见赵树宝正扛着锄头,抄着一条羊肠小道往郢子去,他连忙下车追上去,他边追边喊:“老人家,你停一下,我有个事情问你。”
赵树宝耳朵倒不背,听到人喊便停下脚步磨过身,将锄头杵在地上,打量着一身警服的袁野,寻思着是否刚才和那个戴眼镜的人说了村里的小话,惹得人家不高兴,可讲出的话像泼出的水,收不回来了,他脖子一梗,问:“可想抓我啊?”
袁野笑着缓和口气地说:“老人家又没犯法,我抓你干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有啥好问的?”赵树宝依然犟着嘴,声音小了许多。
袁野掏出香烟,递一根给他,点着火,自己也衔了一根,说:“我只是想问问,你刚才和领导说了什么,惹得他们掉头就走。”
赵树宝看袁野讲话和风细雨的,也不好再拉长脸,说:“这位同志你不晓得,我们村干部瞎干,开了烘干厂,把我们蚕茧收进去,说好午季给钱,没兑现,就推到秋季,秋季我们去要钱,他们还推脱,说人家钱没打过来,我们一年忙到头,就得了个白条;说没钱吧,他们村干部小车来,小车去,这家茶馆吃到那家茶馆,花的不都是钱吗?我反正快七十岁了,死多活地少,不怕得罪他们,看着不顺眼我就说,我怕他们不给我种田啊!”
“村里收你们蚕茧不给钱,可是抵上交?”袁野追问。
“能抵上交,我还说什么,一分钱不给抵。”提到上交,赵树宝又来了气。
“有多少家受到白条子?”
“村干部家不敢讲,哪家都有。”赵树宝用锄头敲了敲地说,“你要不信,到郢子去问问,谁也不遮不盖的。”
“哪有不信?我只是问问。”袁野和他分了手,心里道:处理人,处理个鬼。
袁野上了车,刘建德问:“所长,不带人回去啊?”
“带什么人?人家讲了几句实话,凭什么带人。”袁野说教着,“领导安排的事,我们必须干,怎么干?要有自己的头脑,混干出了事,领导会说,我让你依法办事,不是让你混干,到时候,你吃不掉兜着走。这些年只要哪儿事情闹大了,倒霉的都是基层,有几个领导担过责任,即使顶不过,走个场,免个职,风头一过,换个地方照样当官,帽子还是一样大,基层的人呢?一棍子打死,还要踩上一只脚,这辈子甭想翻过来。”
程德芹歪含着烟说:“出事了,基层干部就是替死鬼。”
“历史上也是这样的,刚解放,枪毙的都是保长、乡长,省长、市长逮关起来,最后都赦免放了,不是说保长、乡长干的坏事多,省长、市长干的坏事少。”袁野歇了口气,向窗外吐了口痰说,“保长、乡长干的坏事,群众晓得,他们是执行者,和群众直接打交道,干了坏事,群众记得;上面人干坏事,群众没看到,不记恨他们,过去公审大会上经常讲一句话: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其实下面人干坏事,哪个不牵扯上面人。政策谁制定的?都是上面人。”
袁野在政府办没见到邹书记,便径直上楼到他办公室,门虚掩着,他推开门,里面烟气浓得很,邹书记像是庙里的菩萨,熏着烟火,他简略汇报了情况,等待着书记的下文。
邹书记大概也参悟过来,知道这件事没法追究下去,无奈地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见袁野还没离开,自转场地说:“我让人查明情况后,再处理吧!”
袁野明白书记不想查了,此事便不了了之,他虚张声势地说:“我把他通知到派出所,让他深刻反省。”
他下了楼,暗笑道:我也不是吃饱饭撑的,再去捅这个马蜂窝。
邹书记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一支接着一支吸着烟,没有人来打扰他,检查不好的消息传遍了山花乡政府每个角落,谁也不愿在这时触他的霉头,沮丧和失望像散不去的烟雾缠绕着,明明安排妥当的事,最后被办砸了,这一砸可要了他的命,本来自己从中心镇镇长调到这穷乡当书记,不过是想搭个跳板,将自己送进县局、委、办序列,而且前些日,自己到一把手周书记汇报工作时,周书记已有暗示,让他安心干两年,便放他走,这次检查给周书记抹了黑,不知又要增添多少周折,如果不是他和周书记有另一层关系,周书记撤下他的职务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想到那层关系,一种暗恨像无形的绳子勒着他的脖子,他的呼吸都不畅快,他气愤、仇视甚至怨毒,这些年埋在心头,为了自己的仕途,他失去了自尊,他在县政府招待所的老婆,和周书记不清不白,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他隐而不发,他和他老婆同床异梦这些年,如果周书记因此事迁怒于他,他便拉响这枚炸弹,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黄大胆这家伙看样子欠修理,他越来越放肆,上次他竟然告派出所的状,说派出所到他地盘,没和他招呼,他也不想自己是谁,袁所长年纪轻轻能当所长,上面没有人罩着,他能当吗?何况他自己一屁股屎,没擦干净,还想找人麻烦,岂不自寻死路!群众对他意见大,自己早有所闻,说他和开饭店的有一腿,自己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只要不影响工作,他也不追究,还有人举报他经济问题,他一直压着,毕竟黄大胆是乡里树立的典型,查他的问题无疑是打乡里的耳光,幸而,自己对他留了一个心眼,黄大胆上回送他的五千元现金,他退回去了,否则,这家伙倒霉时,拨出萝卜带出泥,自己也跟着栽进去。
“邹书记在啊?”财政所邢慧在外敲了敲门,夹着一个塑料档案盒探头进来了。
“有事吗?”邹书记恢复了他书记的面孔,他知道她来又是发票的事,尽管发票程书记签过字,可程书记为什么不解决呢?前任留下的发票过多,乡里的财政承受不起,只能按需要解决,他通过党委会规定,没有他签字,过去的发票财政一律不能收。
她受不住这烟气,连着咳了两声,圆脸咳得通红,她叫道:“烟好呛人!”
她自作主张地拉开窗户,烟冉冉地飘向窗外。
“周所长说这发票要你签字,才能做账。”她将档案盒摆在他的办公桌上,掏出厚厚的一叠发票,那葱嫩般地手指尖涂着红红的指甲油,像是散落的梅花瓣。
邹书记觉得那指甲红很是晃眼,害得他心不在焉,他收拢目光,表情淡然地说:“上一届政府的发票都要拿到乡党委会上研究,集体审批后才能入账,这是乡里的规定。”
她似乎没听见,身体往他跟贴了贴,撒娇地说:“邹书记,我把发票放到你这里,你抽空看一看,我到你那里拿。”
她的话似乎有些奇怪,他听起来发怔,什么到他那儿拿。她轻轻地推着发票,那尖细的手指不经意地碰了他的粗手,他的手指痒酥酥的,想握住那只近在眼前的小手,可毕竟在办公室里,他克制住内心的冲动,说:“把发票放在这儿吧!”
“邹书记,我走了。”她屁颠颠地走了,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睃了他一眼,那眼光蓝汪汪的,有无限的内容。
邹书记盯着她翘翘的臀部,吐了一个完美的烟圈,信手翻了翻她留下的发票,全是招待费,他将发票揣在兜里,打定了主意。
中午,邹书记在乡食堂吃过饭,回到棉纺厂原先的招待所休息。招待所独门独院,由于棉纺厂不景气,它已关闭,留下这幢房子正好给乡里使用,邹书记和市县挂职的干部住在这里,而挂职的干部因为丢不下单位的事,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来,真正这里的常客便是他一人。
他脱下西服,感到身体疲乏得很,为这倒霉的检查,他这几天没睡好安稳觉,今天他决定恶补一下。这时,外面传出砰砰的敲门声,他怨气徒生,谁也不寻个时候,他一肚子不满地开了门,一缕香气扑鼻而来,邢慧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哦,你来了!”他的气平息了,心头有几分惊喜,他折回房间穿上西服,看她将门带上,眼儿发热。他故意责怪道:“干嘛这么急?”
“人家还要做账!”她撒着娇磨到他跟前。
他掏出发票,假装认认真真地看,像个老练的垂钓者,等待着鱼儿的上钩。
“邹书记!”她娇声地唤着,身躯扭动已蹭到他的胳膊,“你们领导就这么小心。”
他放下发票,端详着那张圆润的脸,似乎从她脸上能看出她的前身,她也直勾勾地回望着他,一点也不胆怯,他托起她的一只手,抚摩着她的尖尖柔荑,说:“小姑娘皮肤是细。”
“还小姑娘,我小孩都两岁了。”她嘟着嘴,表示着不满,晃动着热烘烘地身躯,似乎有些忸怩,又似乎支撑不住。
他像是怕她倒下,揽住她的髋骨,一只手掌贴在她紧绷绷地屁股蛋上,爱怜般地揉搓。
她承受不住这揉搓,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手儿揽着他的脖子,两张脸儿相偎,他热血冲头,猛地把她压到床上,嘴儿亲着,手儿抓着,腿儿蹬着,什么工作懊恼、检查、财政困难,都丢到大槐国里,眼里只有这香芋般的**。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她轻轻地呻吟并呼唤着他:“邹书记!”
“别喊我邹书记,喊我邹大哥!”
“邹大哥,你身体真好!”
他听到她的奉承,越发地勇猛;想起自己的老婆也像她一样躺在人家身下,越发得凶狠;他像一只怒狮咆哮着、撕扯着自己的猎物……。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骚动的乡村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iqak/isqoffm.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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