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VIII 10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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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格兰德生活区里依然有一半的员工没有回来。扎克不是那种会管员工夜生活的老板，只要不耽误工作，那些员工想怎么样都无所谓~
    扎克有点儿担忧的是加尔文也没回来。不是预设什么，但学一点儿恶习更像人，不代表要学一身恶习。扎克怕加尔文出一次门，人类文明好的东西没学到，把所有文明糟粕的部分学回来了。更让扎克有些不安的是，安排给加尔文的两个跟班，一个是前罪犯，一个是没什么责任感的异族，呃，实在不是让人放心的组合。
    略忐忑的在格兰德前门等，期待随时能看到三人归来的画面……越等越失望，扎克即将放弃。
    一辆车开入了土石路，是扎克认识的车——布雷克。一定是来找自己的，扎克做了这样的判断后，提前回屋，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没一会儿，布雷克果然上来了，先谨慎的东张西望，“你这里没其他人吧。”
    扎克想起的是上次布雷克来时，看到詹姆士在而有些谨慎的表现。“就我。”同时还是有些好奇的，“发生什么了吗？”
    布雷克放松了一些，在扎克对面坐下，“没什么，就是想来找你打发下时间。”
    挺莫名的回答。不是说没事儿不能来找扎克，但在其位谋其职，布雷克这么个身份，找扎克来打发时间？该说是浪费呢，还是说另有阴谋呢……
    布雷克唯一优势恐怕就是扎克挺喜欢他的，所以任由这含糊的回答生效，笑着，“你需要打发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布雷克还真的回答了，虽然是个问句。
    扎克配合着布雷克的点头，“你想去看会儿电视么，就是看什么只能由爱丽丝和玛雅控制。”
    “可以！”布雷克居然同意了，起身准备去娱乐室。
    扎克完全不知道布雷克什么情况，但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己不用说什么，由着布雷克就够了。也起身，准备陪客人去看电视……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扎克都没什么反应前，布雷克受惊一样的回头盯着电话。
    扎克注意到了布雷克的反应，稍作思考的边走向电话边对布雷克轻声说，“如果是找你的，我就说不知道。”
    布雷克的脸色有瞬间的尴尬，但更多是感激。
    扎克接起了电话，“格兰德殡葬之……”都没说完。
    “恭喜！”这声音，是扎格尔！“我刚从你的前员工那里听说了你战胜了托瑞多氏族的心魔！在魔宴中打破了托瑞多的宿命……”
    听起来迈尔斯成功到达扎格尔面前了，挺快的。
    “……托瑞多在魔宴中已经无人能敌！你~我亲爱的扎克瑞·托瑞多，在魔宴中已经无人能敌~作为复制你的经历被制造出来的‘人’，‘另一个扎克瑞·托瑞多’~我诚挚的感激你能在你的生命经历中完成这样的壮举，恭喜！”
    恭喜么。在扎克还不清楚扎格尔的黑暗面前，扎克有恭喜过扎格尔在共和的隐秘联盟获得凡卓的信任、站住脚么——这难道不是另一个打破托瑞多氏族心魔的方式吗？
    扎克瑞·托瑞多有恭喜过‘另一个自己’完成这种壮举吗？
    没有。因为没人会恭喜自己的成就，只会觉得应该的。
    所以，现在扎格尔对扎克的恭喜，越诚挚，就越假！
    扎克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对着听筒开口了，“原来从我身边跑走的员工跑到共和去了，怪不得联邦都找不到他。”呵呵，这样的回答，其实早就准备好了。
    “哦，他也不是一个人哦~他身上还带了个寄生虫吸灵怪，好像被你蛊惑的觉得能在共和成神~”听筒那边的扎格尔一直保持着某种高亢的语调，是技巧——从他拍布鲁赫囚禁露易丝和伊莱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露出真面目、和托瑞多撕破脸了。现在故意用这种语气，都是铺陈，把真正阴冷的狠话留到最后面说，“谢谢你的这个礼物~我和凡卓还在考虑解决了残留的天使后，该怎么处理这帮共和神，而你~送来了最完美的武器~”
    “不用谢。”扎克的语气很平静，“听起来你和隐秘联盟，是要在共和扎根了。”
    “是啊~”扎格尔依然高亢，“这里没有圣主信仰的生存空间~”人死后的灵魂没有缚地灵阶段，没有天堂地狱的信仰归属，“等共和政府自己清理的他们本土的异族~这片土地上唯一需要处理的，就只有那些已经过时的共和神们了~干掉他们~共和，就是隐秘联盟的~就像联邦是你和魔宴的一样~”
    扎克依然平静，“听起来不错，那祝你好运。”扎克是在提醒对方，我告别辞已经说了，你要是再不放狠话，我就挂了啊。
    “好运？不，我不需要的你好运。”狠话来了，语气也足够阴沉，扎格尔，“扎克瑞·托瑞多，我不会输给你。”
    单从字意上来听，这其实不算多狠的话，但，这恐怕就是扎格尔的生命存在、由他自我意识决定的唯一目标——他，不想输给扎克！
    而扎克非常清楚该怎么应对这个承载了自己经历的扎格尔，“好，那我收回，祝你倒霉。”然后急速的挂掉电话，这不是幼稚，这就是恶心对方，就是激将！
    扎克脑补了一下扎格尔在那边的表情，嘴角一弯——一切都进展的无比顺利：迈尔斯已经就位在扎格尔身后、随时准备捅刀，这是内忧；隐秘联盟也因为吸灵怪的出现，动了共和神的主意，这是外患……
    扎格尔以为这是隐秘联盟大好时代，而真实，是毁灭的开始。
    布雷克并没有离开，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扎克傻笑，“恩……是共和那边的人吗？”布雷克听到了扎克说共和。
    扎克没有收掉笑容，点了下头，“是的，小事，不用你操心。”小事的意思其实是‘和巴顿无关’，不需要布雷克这个市长秘书关心。
    布雷克抿了下嘴，不再问了，回身准备去看电视了……电话，又响了，布雷克的神色又紧张了起来，回头看着扎克。
    扎克还以和刚才一样的微笑，接起，“格兰德殡葬之家。”
    “布雷克·斯通是不是在你那里。”这次是巴顿本地的电话了，是在巴顿的二代勒森布拉、艾瑟拉的新丈夫，凯文·勒森布拉，“他没有来向我汇报今天市政府的工作。”
    扎克按承诺的，“布雷克？我不知道啊，他没来我这里。”这倒是让扎克意识到布雷克跑来格兰德杀时间的原因了——布雷克卡在人类市长和吸血鬼权势之间，太累了，他需要休息。哎，可怜的人儿。
    “你在撒谎，有人看到布雷克的车开到了南区，不是去你那里还能去哪里！”对方的语气并不高兴。高位的勒森布拉，显然讨厌被欺骗。
    扎克只感觉在和弱智对话，“还能去阿尔法本杰明那里啊，祖们事务所长期被市长要求报备异族的动态。为什么你不给阿尔法打个电话问问。”
    听筒对面的凯文啧了一声，“算了！如果布雷克到你那里了，告诉他，他的行为会让他身边的人付出代价！”挂了。
    扎克撇着嘴，才不会转告这种无聊的话——勒森布拉和斯通家族是互利互助的关系，伤害斯通家族，对凯文·勒森布拉这个西部跑来入赘巴顿的女婿来说没有好处。
    扎克对布雷克的说的是，“你等会可能要去本杰明那边晃一趟。”
    布雷克苦笑的点了下头，“谢谢。”
    “不谢~”扎克揽着布雷克往娱乐室走，走了两步，突发奇想的，“恩，反正你要去本杰明那里的，帮我带个话过去吧。”
    “什么话？”
    “告诉本杰明，冈格罗氏祖在我这里。”
    布雷克站住不动了，“巴顿又出现了一个吸血鬼氏祖？！”
    扎克点头，继续往娱乐室走，“你帮我给本杰明打个招呼，如果这个氏祖惹出事了，我会找他委托，让他准备着。”
    这次奇想的‘奇’，就在于——吸血鬼氏祖再现世，扎克不通知魔宴，不通知市政府当局。呵呵，对真正在乎这种事情的相关方没任何表示，却要通知一个以服务异族生活为宗旨的事务所~
    更‘奇’的是，扎克让带话的人，布雷克，既是市政府当也是魔宴的人~
    扎克这是表态了——冈格罗氏祖，在我托瑞多眼里，就是个异族，你们其他人想利用这个氏祖搞什么的话，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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