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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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教会，赫尔匆匆把缇亚带到了一个角落，无视小萝莉一副要大喊非礼的准备动说，直接说出自己的大发现：“我觉得，罗肯大主教很有可能也是一名穿越者！”
    赫尔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罗肯大主教推行的一系列政策，放在这个时代都能算是奇葩，但要是在地球……还真算不得什么。
    利用负面信息来打广告，早有先例，有的科技大厂，在新产品即将推出时，往往会“不小心”泄漏出新产品的信息；有的商家，惊爆产品不合格，经彻查后发现原来是虚惊一场，过程中民众往往对该商家的名号及信誉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更有甚者，一些大人物，莫名奇妙地被卷入一些案子，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某些“利益相关者”不满其“廉洁”才设的圈套……
    与之相比，圣子圣女的政策顶多是新颖了些，概念上……还真一点儿都不稀奇。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东西，或者说，与这个世界的文明发展格格不入的东西。
    医学知识。
    这个世界的医学其实并不太发达，人们对于疾病的认知还停留在诅咒之上，别说是细菌病毒了，就是人体本身的生理现象，如女子月事及青年发育等等，再资深的治疗师也只会把原因往神迹上扯。麦尔迪临近奎亚克这样的商业大城，并不算信息太封闭的地区，但是赫尔遇到的每一个治疗师，基本上也都是奉行诅咒论：虽然治疗外伤时也会优先清洁伤口，不过他们的目的在于清除诅咒及祝祷，而非杀菌消毒。
    麦尔迪尚且如此，其他地区可见一斑。
    可是，刚刚摩根兄弟很明确地说出了“细菌”这个词汇，起初赫尔还以为是听错了，但是后来再向卡拉确认过后，他越发确定那位罗肯大主教的来历大有问题。
    这个世界广大，交通却不够发达，连带着不同地区之间的相互联系也相当困难，再加上除了人类以外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异族，因此各种语言乃至语系不知凡几，甚至不考虑异族，单就人类而言，在种族战争时代公会出现、人类一致对外的时候，人类都没能统一语言，现在虽然有了通用语，但除非是像帕德公国这种与各地交通往来相对发达的国家，否则大多数还是以地区方言为主。
    数千年来，这种状况虽然仍无法从根本改善，却也有了应对方法，例如使用记忆转移直接学会陌生语言，或者是用另外一种叫作“通意”的魔法。
    通意，是一种jīng神系魔法，是用来辅助表达的，并非直接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而是针对词汇作出暗示，让对方理解第一次听到的词汇是什么意思。举例而言，赫尔如果使用了通意魔法，即使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的词汇，比如说“外科手术”，那么莱亚即使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也能在听到的瞬间理解这是一种治疗方法；当然，通意只是让受术者在听到上下文的时候能够推倒出陌生字词的涵义，使用通意最多只能让莱亚知道手术是一种治疗手段，要让小jīng灵理解手术是把人切开来搞一搞再缝回去，还有得解释。
    通意的主要用途，是在同样语系却因为地区差异而形成不同方言的时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确保对话的流畅，或者是在向别人表述某种新概念，会用到许多专有名词的时候辅助听讲者的理解，比如摩根兄弟刚才在告诉他洗手这个观念的时候，就用了通意让他知道细菌是某种对人体有害的微生物，问题是……由于赫尔来自地球，他本来就知道细菌是什么东西了，罗肯大主教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更别说之后从卡拉那里得知的一系列变革，听完以后，赫尔是越发地笃定罗肯大主教的那些想法很有可能也是来自地球……
    向缇亚说明了自己的猜测以后，赫尔陷入了思考，和缇亚早已完全断绝对地球的念想不同，他其实还是有些留恋的，并不是说要回去，而是……在想明白这些以后，对于罗肯大主教多了一份亲近，想要更加了解他一些，只是那都几百年前的人了……
    正当赫尔思索着是不是在教庭发展一阵子，来确认更多罗肯大主教的信息时，眼角余光却瞥到缇亚快要憋不住的笑容……“怎么了？”
    “噗哈哈……”缇亚真忍不住了，在赫尔莫名奇妙的注视下爆笑出声，好一会儿才收敛、立正，整了整衣襬，突然面sè一肃：“人类的身体是由血和肉构成，除此之外，还有一样神奇的元素叫勇气！”
    对于缇亚的变化，赫尔有些不适应，这和小萝莉过去故作严肃不同，里面还蕴含着淡淡的威势……
    “离恶行善，就可永远安居。”
    “什么意思……”
    “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
    “等等，缇亚妳在说……”
    “怨灵是没有罪的，错的是让人们变成怨灵的世界！”
    缇亚说的话颠三倒四，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但是态度异常严肃认真，就连赫尔光是听着都觉得受到感染，直到最后一句话……“罗肯大主教！？”
    看到赫尔终于反应过来，缇亚吁了一口气，露出微笑：“没错喔！”
    “可、可……”赫尔结结巴巴，看着缇亚简直合不拢嘴：“所以说？妳其实是罗肯大主教，而不是艾薇儿？”
    缇亚原本有些得意洋洋的，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脸一僵，大吼出来：“怎么可能啊！是记忆、记忆！罗肯大主教是这个世界除了艾薇儿以外，另外一个持有过灵魂宝珠的人！”
    听了缇亚的解释，赫尔这才释怀，小萝莉似乎说过，灵魂宝珠在这个世界除了她以外只有过几个持有者，甚至只有一个是人类……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罗肯大主教……这也难怪，当初和缇亚签了契约之后，他就有些疑惑，罗肯大主教的故事是真的不假，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应该知道签定契约的方法吧？小孩子听了童话故事，知道王子被巫婆变成了青蛙，可是没道理连把王子变成青蛙的方法都能一并了解……
    当初刚认识的时候，赫尔不知道灵魂宝珠的事，缇亚自然也没有说明的必要；而从肯亚王那边得知宝珠的讯息之后，赫尔也曾经怀疑过灵魂宝珠的持有者中有罗肯一脉的成员，现在谜底揭晓了，不但有，而且还是祖宗……
    看着缇亚气鼓鼓的样子，赫尔也是有些讪讪……刚刚卡拉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情不自禁地产生教庭会这么没节cāo都是罗肯大主教的缘故这样的想法，结果就联想到缇亚了……
    缇亚噘起了小嘴，她可是节cāo满满的好不？
    “那些政策，并不是我提出来……”讲到一半，缇亚才发现自己有些口误，甩了甩头，怕赫尔误会，又解释了几句：“我是缇亚，不是罗肯……不过我刚才也不是纯粹在模仿罗肯大主教，而是暂时唤醒了灵魂之中，属于他的那一小部分……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两百年前遭到刺杀的时候，当时附在灵魂宝珠中的灵魂大多碎散了，是无数残碎的灵魂构成了我现在的人格……但是其中有几股比较完整的，罗肯大主教就是其中之一，灵魂宝珠的气息有温养灵魂的作用，对原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效果特别好，因此我可以暂时将人格表征转换为那些比较特别的灵魂……”
    对于灵魂宝珠，缇亚自己都没完全搞清楚，现在要讲给赫尔听，有些乱七八糟的，见他似懂非懂，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啦！那些灵魂只是讯息比较多而已，现在已经完全被我融合了，不会有什么夺舍一类的情况出现啦！”
    赫尔无所谓地笑了笑，将小萝莉抱了起来，罗肯是罗肯，缇亚是缇亚，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小缇亚，还好，很好，还样就好。
    见到赫尔一点都不担心，缇亚反而有些小郁闷……扭了扭身子，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因为赫尔开始走向街道，因此将表述的方式改成了jīng神链结：“灵魂宝珠其实是有一种禁制存在的……类似诅咒一样，由于宝珠的干扰，持有者无法将在其他世界见到的东西，尤其是一些直接冲击文明发展的事物重现出来，否则就会遭遇到各种不幸……这有点玄，很难直接讲通道理，举个例子好了，曾经有个持有者，住在以魔法为主的世界，他试图要制作出发电机，结果拜托铁匠打零件的时候，不管哪个铁匠，打出来的东西都不符合他的要求，尝试了无数种办法连发电机的壳都做不出来，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画一张发电机的设计图，没想到拿笔沾墨水的时候，普普通通的一枝羽毛笔竟然将整瓶墨水都吸干了还不能写字，换了好几枝笔结果都一样，最后没办法，打算直接用手沾墨水书写，结果写到纸上以后，突然涌出一大堆蚂蚁把纸上甚至瓶子里的墨水都啃光喝光了……”
    赫尔无语了，蚂蚁是会喝水的没错，但是要把整瓶墨水都喝完……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顿了一顿，缇亚这才把话题绕回罗肯大主教身上：“总之，灵魂宝珠的禁制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并不是直接阻止持有者的意识，而是有各种方法干扰他们传递讯息，就是透过别人完成都没办法。不过，到罗肯大主教的时候，这个干扰不知为何减弱了，让他可以打擦边球……还是不能直接提出具体的策略，而是留下了一本笔记本，里头写下许多看过异世界后的心得，不过他并没有把那些心得拿出去分享，估计是后人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并将内容转为具体的策略付诸实行吧？”
    赫尔点点头，其实那些政策究竟有多少是罗肯大主教的原始想法都无所谓，只是有些感慨……罗肯大主教当真算得跨时代的伟人了，而且由于灵魂宝珠的缘故，缇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他是同一个人……或者说，罗肯是构成缇亚的一小块零件，过去那么伟大的一个人物，现在却变成了一只无节cāo小萝莉……的一部分人格，而且还被自己抱在怀里，世事变化无常教人不胜唏嘘……
    缇亚狠狠一口咬上赫尔的肩膀，她才不是什么无节cāo小萝莉呢！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缇亚的异界冒险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mimi/ksmikof.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