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目标，盘古圣地的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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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老朋友，却没有更多的说明。萝拉知道许仙不打算告诉自己太多。
    当然了，作为一个只是搭顺风车的陌生人，不多说是对的。
    不过，他真的可以解决我们的麻烦吗？萝拉心想。
    作为这个地方暗势力，许仙一出现在这儿，她就知道了。作为一个女人，她甚至比文林兄弟还要早知道许仙。
    就是文林兄弟对许仙的猜测，她也知道。
    然而她更加想知道的是，许仙到底有没有能力解决“麻烦”。不管那是他的“麻烦”，还是别的什么能力。
    这样想着，她伸出手来，咬掉手上的皮手套，说：“你好，我叫萝拉。”伸出的手，一副正常自我介绍，打招呼的样子，虽然她已经打过了招呼。
    一个拥有与他人肌肤相接，便可以让他人痛的失声能力的女人，她伸出手只有两种可能。一、攻击自己，二、试探自己。
    许仙不觉得文林兄弟这时候会派人攻击自己，那么便只会是试探了。
    许仙微笑着伸出手去，与她握着。“许仙，来自东方的神！”
    真的可以握。看到许仙没有让自己痛昏过去，她已经听不进许仙说了什么。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触摸他人的感觉了？
    不要说陌生人，就是自家人，他们也是摸不得的。一次触摸会疼得他们半天都缓不神来。
    他们一家人简直就像一窝刺猬。小心、谨慎，唯恐扎伤了自己。扎伤了别人。
    她多少次想起她的儿时，多么渴求父母的拥抱，然而那同样是奢望。她甚至想过父母亲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长大了。虽然懂了父母的苦心，但是这儿是米国，互相拥抱，互相贴贴脸，甚至嘴对嘴接吻……然而这与她都不可能，她必须小心与他人的距离。浑身上下裹在套子里。
    在学校，她就是个怪卡。甚至学校的老师在谈论她。最好的说法也是。“有些人生性孤僻，他们像寄居蟹或蜗牛那样，总想缩进自己的壳里。这种人世上还不少哩。也许这是一种返祖现象，即返回太古时代，那时候人的祖先还不成其为群居的动物，而是独自居住在自己的洞穴里；也许这仅仅是人的性格的一种变异──谁知道呢。我不是搞自然科学的。这类问题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说。像萝拉这类人，并不是罕见的现象。哦，不必去远处找，两个月前，我们城里死了一个人，他姓别利科夫，希腊语教员，我的同事。您一定听说过他。他与众不同的是：他只要出门。哪怕天气很好，也总要穿上套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上暖和的棉大衣。他的伞装在套子里，怀表装在灰色的鹿皮套子里，有时他掏出小折刀削铅笔，那把刀也装在一个小套子里。就是他的脸似乎也装在套千里，因为他总是把脸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戴墨镜，穿绒衣，耳朵里塞着棉花，每当他坐上出租马车，一定吩咐车夫支起车篷。总而言之，这个人永远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愿望──把自己包在壳里，给自己做一个所谓的套子，使他可以与世隔绝，不受外界的影响。现实生活令他懊丧、害怕，弄得他终日惶惶不安。也许是为自己的胆怯、为自己对现实的厌恶辩护吧，他总是赞扬过去，赞扬不曾有过的东西。就连他所教的古代语言，实际上也相当于他的套鞋和雨伞，他可以躲在里面逃避现实。”
    这番交谈，也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以致于同学们以此取笑她。“唉，千万别传到当局那里，哎呀，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
    他们真的把她当成套子里的人，成了别里科夫的现实代表。现实生活让他总是感到心神不安，让他害怕，为了同世人隔绝，不致受到外界的影响，他总想给自己包上一层外壳，给自己制造一个所谓安全的套子：哪怕在艳阳天出门他也总是穿着套鞋，带着雨伞，他的雨伞、怀表、削铅笔的小折刀等等一切能包裹起来的东西都总是装在套子里，就连他的脸也好像装在套子里，因为他总是把脸藏在竖起的衣领里面，戴着黑眼镜，耳朵里塞上棉花，坐出租马车的时候也要车夫马上把车篷支起来。这仅仅是他抵挡恐惧的外在表现。另一方面，一切被禁止的东西都让他感到心里踏实、清楚明了，而对一切没有被政府明令禁止的事物他都觉得可疑、害怕。他的一句时时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不！她不是，她也是正常的女孩，她也想快乐，也想欢笑，也有着与男生一起钻树林的憧憬。
    可是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麻烦，就是沐浴，她也不可以与同学一起。就更加不用说游泳场了。麻烦使得她自己总是像一个幽灵一样不请自到地造访每一个她所必须去的所在，一句话不说地坐上一两个钟头，然后又像幽灵一样地消失了。她的恐惧像毒瘤一样一点一点地蔓延，传染给他周围的每一个人。她在学校里待了15年，整个学校乃至全城被她这样的情绪控制了15年，竟然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想要与她做朋友，就更不用可说可以与她做朋友了。可以想像一下，那是怎样的15年啊!她一直都在担惊受怕着：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寄信、交朋友、读书，不敢周济穷人、教人识字，不敢吃荤、打牌，不敢搞任何娱乐活动，她根本就是蜷缩在自己的套子里苟且偷生。
    “神父，我也可以加入真神教吗？”这一刻，她的双目全都是解决麻烦的渴望。
    “当然可以，我的孩子。神爱世人。”
    叫别人“孩子”是每一个信教者所熟悉。他们是神的孩子，他们是半妖的孩子……
    而最可怕的是，渐渐地。这一切都成为了习惯，成为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谢谢你！谢谢你神父！”萝拉兴奋起来。
    她并不是自愿做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的，同样她也并不是自愿行走在黑暗中，更加不想做什么势力的刑罚官……
    比起这一切，她更愿意做小说中的华连卡。小说中是这样形容她的：她简直就像蜜饯水果，活泼极了，很爱热闹。老是唱小俄罗斯的抒情歌曲，扬声大笑；她就像一个希腊神话中的爱神、美神一样从浪花里钻出来了；小俄罗斯女人只会哭或者笑，对她们来说不哭不笑的心情是没有的……
    “神父。您要去什么地方？”什么监视，什么摸清他的底细。这一切她都不管，她要幸福，为神父奉献。获得神的恩赐。解决麻烦，获得幸福。
    “不用了，已经到了。”许仙微笑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萝拉立即飞速下车，对许仙说：“神父，其实我不叫萝拉，我叫……”她欲坦白，向神坦白。哪怕因此任务失败。受到处罚，她也顾不上了。
    “嘘-”许仙拦住了她。“我的孩子。名称只是一个代号，重要的是心。”
    许仙点了点了左胸，继续向森林中走去。
    “心！”她沉吟着。想了一下，又立即跟上。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是为了刺探许仙的底细，而是为了保护许仙。以她小城地下刑罚官的身份。
    她的跟随，许仙没有说什么。相反，许仙笑了，因为他见到了白头发的警长，以及与之交谈的大光头“谷仓”之灵。
    他们也注意到了走来的许仙，以及走在许仙身边的刑罚官。她那使人痛苦的麻烦，是任何刑讯工具与技艺都办不到的。她的存在，使得这个地方，就没有她撬不开的嘴。
    警长手中拿着他的帽子，走上两步，问许仙说：“神父，可是需要我的帮忙吗？”
    在他看来，萝拉这位小城的刑罚官实在是位麻烦人物。就是他，也不好处置这个人物，最多也就是联系文林兄弟，让他们带走她。
    却不想许仙摇了摇头，一点儿也没有提她的事，反而看向警长身后的大光头说：“不，警长，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是来见老朋友的。”
    这时候，谷仓之灵也看出许仙是来找他的，于是他也站了出来，问道：“我们认识吗？先生。”
    “不，我想你还不认识我，毕竟我来这世界还不长，不过却足以让我知道你了。”许仙说，“我从东方追到西方。谷仓先生，我到底是应该叫你谷仓，还是叫你永恒国度，又或是盘古圣地。”
    “你知道我？”他的脸色变了。
    许仙没有出声，微笑看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神，一个本不是这个世界的神。”许仙的声音辉煌无比，只是用听的，便绝对知道他是神。
    然而与其他人听到的不同，谷仓之灵听到的却是威胁，那种不听神命，即将毁灭的威胁。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神？”谷仓之灵慌了。他只是个灵，只是个看门人，若非受到允许，他连进出谷仓的资格都没有。
    许仙说：“没什么不可能！你们也算是大胆！竟然玩弄神的领域，难道你们就不怕神的怒火吗？”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神！”他不敢相信自己是遇上了神。自从他听命命运，带人研究神的秘密以来，命运便向他保证过，这个世界没有神。
    “不可能？”许仙一笑，一步踏出，出现在他身前，金仙的实力瞬间压去。音乐声起，直指灵魂的痛苦，六道轮回曲，却是所有灵最怕的。而他这个玩弄修真，以永恒国度自称；玩弄盘古一族，自称盘古圣地……他更加害怕。
    地狱传说有十八层，第十层牛坑地狱。这是一层为牲畜申冤的地狱。凡在世之人随意诸牲畜，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它们的痛苦上。那么好。死后打入牛坑地狱。投入坑中，无数只牛袭来，牛角顶。牛蹄踩，牛身燃火，触之即焚成灰烬。
    然而真的只有十八层吗？那么玩弄神的在哪一层？如果连牛都可以报复，神就是真的一点儿报复心也没有？如果没有，神孽又是什么？
    “你觉得我完全毁灭你，需要几招？”许仙威胁他。
    他吓坏了。许仙的力量他感觉得到，绝对可以轻易毁灭自己。
    但是这个时候。警长不答应了，他拔出配枪，指向许仙。“放开他！”
    谷仓是他解决城市麻烦的希望。
    如果说文林兄弟代表的是这个城市隐藏麻烦能力的势力的话。那么牧师代表的便是复仇的代表。以及与谷仓之灵接触，希望一切都没变化的，安定和谐的警长代表。
    先不说枪支对许仙有没有用。那个种族主义者的下埸，许多人都看到了。
    警长虽然没有看全。但是警方的笔录。他完完全全看过，还看了好几遍。
    他会拔枪只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可以伤到许仙。
    只不过他忘记了这个地方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个人，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刑罚女竟然会站在许仙那一边，还帮许仙出了手。他一直以为刑罚女是来找许仙麻烦的，因为她一直表现得都是对外人的深仇大恨一般。
    “啊！”一个没有吐出来的短音，警长已经萎靡倒地。
    这已经不是疼痛本身，而是超出了疼痛的极限。大脑保护机能开启，关闭了与身体的互动。
    要知道男人的受痛极限是很强的。据说。自然分娩生孩子的痛相当于断了7根肋骨。十二级的痛是最痛也就是生孩子。女人生孩子的痛苦相当于断了五根肋骨,一根肋骨断了是50个单位的疼痛，而蛋被打是9000个单位，差不多相当于断了2000跟肋骨或者同时分娩140个的孩子。
    蛋被打，男人依然会有疼痛的感觉，而此刻的警长，却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这是超过9000个单位的疼痛。
    警长此时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和他儿子一样，感觉不到痛。但是天赋神通就是天赋神通，哪怕是父子，也不一定会同样觉醒，这有一个机率。
    警长张着嘴，有心希望他们手下留情，毕竟与他们这一派来说，一切都不发生变化，才是他们的施展方针。
    可惜疼痛，使得他的大脑关停了对身体的控制，不要说说话了，就是身体的肌肉想动一下，都是奢望。
    警长的惨状看在眼中，谷仓之灵反而冷静不少。“先生，你想要什么？”
    “哦？你愿意屈服吗？”许仙问道。
    谷仓之灵道：“是的，先生。我曾看到过一片文章，写的非常棒，她在遇到这样情况的时候，给了对方一个避孕套，既然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就让伤害减到最低程度吧！”
    他是个大光头，而且还是个黑人大光头的形象。
    这样的形象，讲出这样的话来，不仅没有愉悦感，反而是心里恶心的要命。
    “我不需要你，我只需要你保管的东西。”许仙立即指出这一点。
    “哦？那你想要什么？”他问。
    许仙却讲起了神话故事。“一切，发生在盘古开天辟地，创造人间世之后的不久，女娲为了令人间添上生气，便以泥土捏人，吹进了灵气生命，造出了世间的第一个男人，后世称他为‘人王’，又名‘伏羲’，但人王‘出生’后，女娲却忙于创造万物，忽略了对人王的照顾，日复日，年复年，人王看着天地变，万物衍，终于，他心中生出了人类史上第一种情感---寂寞。而那时候，瑶池圣母本受盘古族所托，为这人间世添上生老病死，以应万物循环之道，但渐渐，圣母开始留意这个寂寞的男人，慢慢，更被人王所吸引，忘记了自己的司职伴在人王的身旁，于是，‘寂寞’开始在人王和圣母的心中进行奇妙的演化，最后变成了爱情……
    直至女娲造出了人世间的第一个女人——嫦娥，人王爱上了嫦娥，‘爱情‘又再进行激烈的连锁反应，衍生出了‘妒忌’和‘仇恨’。人王和嫦娥轻信圣母的话，嫦娥吃下灵药飞升至月亮上再也下不来。人王愤怒和圣母开战。
    那一战几乎把整个世道毁灭，惹来了众神的干涉，但人王已杀红了眼，为了复仇，竟不惜和众神为敌，终于，盘古族人再次出现，和众神合力把瑶池圣母监禁在盘古圣地，又令人王在人间沉睡……如是者，瑶池圣母便在盘古圣地中渡过了无数的岁月，但时间并没有冲淡圣母对人王的思念，反令圣母陷入妒恨和渴求爱情的深渊，于是，圣母决定返回人间，希望能寻到沉睡中的人王，求他回心转意再爱她一次，而圣母夺取天书，正是为了最后的一步……”
    “是的，那个女人疯了，她毁了一切，她毁了盘古一族，她毁了盘古圣地。”作为盘古圣地的灵，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永恒国度也好，盘古圣地也罢，甚至是“谷仓”，都是他结合不同的物种，与同一个地方，不同的名称罢了。
    许仙却说：“盘古一族可以毁灭，但是他们的尸体呢？圣母用的毒是厉害，但是盘古一族的尸体，我需要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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