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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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姐姐，紫瞳回来了……”
    圣洁雪白的大帐之内，紫衣少女跪伏在厚厚的驼绒地毯上，向宝座之上的晨露恭敬地行礼。妮可和古茉儿站在宝座之侧，玄黄和其他五名守护者分立大帐两旁，含笑看着紫衣女孩儿。
    “你受伤了？”
    晨露翡翠色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责备，道：“以你的能力，若在暗处偷袭，怎么可能受伤？以后不可再胡闹……”
    紫瞳甜甜地笑着，知道暗行者已经向圣女汇报过，便点了点头，站到了玄黄对面。
    “他……还好吗？”晨露理了理鬓角雪白的长发，目光中隐隐带着一缕柔情落在了紫瞳脸上。
    紫瞳躬身，将自己同十八小将军决战的经过，完整地叙说了一遍，尤其是讲到十八小将军舍弃**，以灵魂摆成九幽杀阵时，大账内所有的人都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默默地思忖，如果当时是自己在场，该如何应对。
    “如果不是他……那一柄杀神剑……我接不下来！”
    紫瞳笑靥如花，纤细的手指拂过淡紫色长发，轻声道：“但我知道，我是圣女姐姐的七曜守护者……他不会看着我死的……”
    “紫瞳……你赌性太重！”妮可皱眉道：“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性命赌在那人身上！”
    “可我还活着？不是吗？而且……生死边缘，真的很刺激呢，妮可你真应该去试一试……”紫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站回到自己的位置。
    “没兴趣！”妮可硬邦邦地抛过来一句，冷着脸不再说话。
    ……
    晨露向紫瞳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身旁，两个女孩儿低语片刻，晨露翡翠般的眸子里透出些许笑意，挥手让紫瞳退了下去。
    “啸风将军求见！”
    大帐前负责守卫的圣殿骑士的声音传了过来，晨露微微点头，收起了笑容，端坐宝座之上，一双翡翠色眸子中不见任何感情，只余无尽的威严。
    帐帘掀起，啸风披一身重甲走了进来，单膝跪倒，恭声道：“按玄黄大人吩咐，十万铁甲合围已成，请殿下放心！”
    “知道了！将军辛苦……”
    晨露纤手轻抬，示意啸风起身。啸风见圣女殿下亲自夸奖，连忙垂下头，又表了一番忠心，这才站起身，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九十八位公国使节，都在校场跪着呢，恳请能见殿下一面！”
    “不见！”
    晨露冷冷的声音传入帐中每个人的耳朵。
    “请啸风将军转告他们……三日后，沃野平原，我自会还他们一个所谓的公道！”
    啸风双手抱拳，躬身应诺，见圣女殿下没有其他的吩咐，便转身走出帅帐！
    晨露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又朝着紫瞳招了招手，紫瞳甜笑着走过去，跪坐在宝座前仰起脸，静静地等待圣女的吩咐……
    “把刚才的经过……再给我讲一遍……”
    晨露苍白的面颊上浮起一抹红晕，在紫瞳耳边低语道：“要……慢慢地讲……”
    ……
    大营校场！
    啸风站在中央高台之上，血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庞索和罗烈一身黝黑的重甲，手握腰间长剑站在身后。
    “都起来吧！”
    啸风带着一脸的不耐烦，锐利的目光扫过高台下跪着的近百名使节，这些使节个个衣着华贵，一看便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爷。
    “圣女她老人家吩咐了，让你们回自己的帐篷里歇着，三日之后，都去沃野平原观战！到时候她老人家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能不能……请圣女殿下亲口向我们保证……”人群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贵族拄着拐杖，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颤声道：“哪怕一句话也行啊……”
    “保证？”
    啸风望着台下不知好歹的老家伙，怒极而笑，满脸狰狞地一甩披风便要走下高台，打算好好地向那老家伙保证一番，却不想刚一迈步就被身后的庞索和罗烈同时拉住。
    “大将军……别忘了，圣女她老人家吩咐过，这些大公贵族们现在对咱们还有些用处，低调……低调……”
    啸风此时也想起了晨露的吩咐，无奈地停下脚步，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
    “圣女她老人家日理万机，现在忙着军情大事，确实没有时间接见各位！但诸位大人请放宽心，刚才末将出来时，看到军中将领们正在商讨出兵事宜，想必三日之后，定能让那些灭国元凶伏法！圣女她老人家一诺千金，必不负诸位！”
    那老贵族见啸风如此说，也没有办法，只得冲着高台上的啸风深深地鞠了一躬，蹒跚着退回人群之中，近百位使节同时跪地朝着圣女大帐方向又行了一个大礼，这才慢慢散去。
    殊不知此刻晨露帐中，暖意融融，圣女大人正单手托腮，嘴角含笑，静静地聆听着紫瞳叙说着军国大事……
    ……
    “迦兰……”
    夜色中，赫蓝衣领着十六位老将站在三百龙骑面前，望着迦兰坚毅的面庞，叹息道：“拿好那样东西……沿着圣光走廊一路向北，去极北荒原找雨情族长……记着！那是咱们铁甲龙骑的种子，比你的生命还要宝贵！”
    迦兰在龙兽身上重重点头！
    “这三百小伙子……都是咱们的亲族晚辈……照顾好他们！只要他们还活着……名动天下的铁甲龙骑……总有重现人间的一天！”
    十六位老将军依次上前，大笑着同迦兰双拳互击！
    “你小子，可要照顾好我儿子！否则，将来在地狱里见面时，可饶不了你！”
    “迦兰，别忘了，他们可都是你的晚辈……多费心！”
    “兄弟……生难死易！你多保重……”
    ……
    三百龙骑终于消失在夜色中！
    “那个圣女能守约放他们走吗？”老汉斯不舍地看着夜色中渐渐朦胧的龙骑背影，他的小孙子也在其中。
    “应该不会有问题！”
    赫蓝衣双目于夜色中散发着红幽幽的光芒，冷笑道：“毕竟她还需要用咱们的命，来向整个大陆立威，尤其是那上百的小公国，如果都能归顺她，掌握在她的手里……那三大帝国就相当于被架上了火炉，早晚烤熟！”
    “真是期待三日后那一场决战啊！”
    古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狞笑道：“这个圣女挺有意思，放掉咱们的亲族后代，就为了换取咱们三日后全力一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看来是不知道咱们铁甲龙骑的厉害啊！”
    “这次是咱们的谢幕之战！对方十几万人，还有数千光明法师助战……”赫蓝衣目中赤芒耀眼，沉声道：“即便要死……也要让整个大陆都记住，铁甲龙骑……才是天下第一强兵！”
    十七双大手层层叠叠握在一起，青筋暴露，血色的斗气光芒交织汇集，在半空中翻滚不息，杀气冲天！
    ……
    极东魔域，魔皇宫！
    大殿森冷，长发男子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闭目沉思。夕阳把斑驳的光晕投到黑色理石地面上，男子孤寂的身影，仿佛千百年不曾挪动。
    脚步声自殿门口响起，男子缓缓睁开双眼，雾蒙蒙的光华自双眸射出。
    “主人！”
    黑衣少女跪伏在大殿冰冷的地面上，鼻尖触地，一头乌黑的长发洒落在理石地面，如黑色大丽花般盛开。
    “魅儿听候您的吩咐……”
    男子缓缓走下宝座，行至女孩儿身前，伸手抬起了女孩儿圆润的下颌，望着眼前这张毫无瑕疵的精致面孔，满意地点了点头。
    “完美的作品！魅儿……我能相信你吗？”
    女孩儿晶莹的面庞上浮现一抹红晕，低声道：“魅儿为主人而生……为主人而活……也愿为主人而死！”
    男子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将女孩儿扶起，柔声道：“即便是天下的人都负了我……你也会留在我身边……对不对？”
    女孩儿偎依在男子怀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魅儿愿为主人杀尽天下不忠之臣……”
    男子面上的笑容更加妖异，双目中雾蒙蒙的光华几成实质，注视着女孩儿秀气的眼睛，缓缓道：“魅儿……过来服侍朕……”
    女孩儿如玉的面颊上红晕更浓，纤细的手指在襟前一划，黑色的衣裙如丝绸般滑落，苍白柔软的身躯跪在男子面前，伸手解开了滚龙袍服。
    ……
    “魅儿……”男子搂着女孩儿柔软的身体，在女孩儿耳边喘息道：“愿不愿意为朕而死……”
    “魅儿愿意！”
    女孩儿微笑着拔出男子腰间匕首，轻轻地划过白皙的脖颈，没有鲜血飞溅，只有浓郁的黑雾透体而出。
    男子的眼神中透出一缕疯狂，享受般看着女孩儿精致的容颜慢慢破碎，连同柔嫩的身体化为一团幽幽黑雾，直至消散！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男子疲惫地躺在冰冷的理石地面上，双手枕在脑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自大殿口传来！
    “主人……”
    黑衣少女跪伏在大殿冰冷的地面上，鼻尖触地，一头乌黑的长发洒落在理石地面，如黑色大丽花般盛开。
    “魅儿听候您的吩咐……”
    男子没有睁眼，仿佛梦呓般低声道：“魅儿……我能相信你吗……”
    女孩儿晶莹的面庞上浮现一抹红晕，低声道：“魅儿为主人而生……为主人而活……也愿为主人而死！”
    “朕不要你死……”
    “去人类世界里……帮朕把女儿带回来……”
    男子伸出手，一枚黑幽幽的水晶项链在空中摇曳，硕大的心形挂坠中，一团青色的火焰徐徐地跳动着
    ……
    脚步声响起，消失在大殿门口……
    大殿中恢复了寂静，仿佛千百年来就是如此，从未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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