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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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奎现在很开心！
    从极北荒原沿着特伦斯奇山脉一路追杀千里，直到大沙漠腹地，终于如愿以偿，把飞鹰马帮最后的数十人钉死在木桩上。
    飞鹰老大满是血污的头颅放在一旁的木匣中，怒目圆睁，眼中尽是愤怒和不甘，马奎很喜欢这种眼神，尤其是砍下敌人的头颅后，细细品味着黯淡无光的眸子里那种虚弱无力的愤怒，马奎觉得很有成就感！
    “敬一杯！”
    马奎将一碗烈酒一饮而尽，拍了拍飞鹰老大的头颅，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大荒原上，飞鹰老大的势力比马奎要强大得多，多年前，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马奎最宠爱的一个天湖部落的侍妾强暴致死……而当年的马奎只是一个数十人马帮的小头目，他甚至微笑着，亲自帮助飞鹰老大掰开了女孩儿修长的双腿。
    一个月前，飞鹰老大的一个下属酒后调戏城主的贴身丫环，当场被大卸八块。这在大荒原上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儿，你敢挑战城主的威严，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但飞鹰老大不这么想，数千来去如风的彪悍马贼，给了他足够的勇气去挑战城主的威严……过了这么多年，你凤琉璃的位子也该让一让了！
    飞鹰老大永远也不会想到，城主的狼骑卫队，大小姐的重甲骑兵，冰熊部落的狂战士，会同时向自己下手！他没有想到……在大荒原上，这行将就木的白发老妪，仍是当年那个一言可决千万人生死的凤琉璃！所以飞鹰马帮和他一起完蛋了……
    数千彪悍的马贼，仅剩数十骑，沿着特伦斯奇山脉仓惶向南逃窜，城主府悬赏一千金币，索要飞鹰老大的人头。
    马奎第一时间来到了飘云楼，跪着向城主讨下了这个任务，随后千里追杀，直入大沙漠腹地，终于追上了已如惊弓之鸟的飞鹰老大！随后……飞鹰老大那一夜不间断的惨叫和哀嚎，不知惊醒了大沙漠多少凶兽恶灵……
    ……
    “来，你也喝一杯！”
    马奎舔了舔嘴唇，将血迹斑斑的头颅捧在手中，满满一碗烈酒灌入飞鹰老大酱紫色的嘴唇，晶莹的酒浆混着血水自喉管沥洒于地……
    “哈哈哈哈……”
    马奎纵声狂笑，一旁有几个老兄弟知道其中原委，叹息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围成一圈坐了下来。
    “大哥，这条小溪好像有点儿不对啊……”
    一名花白头发的老匪皱着眉头道：“昨天夜里咱们派出两队兄弟寻找水源，都没有找到，怎么今天一早身边就出现了这条小溪……有古怪！”
    马奎笑着合上了装着人头的木匣，点头道：“毕竟是大雪山啊，有什么样古怪的事儿也不出奇，通知弟兄们，赶紧收拾……咱们尽快动身回去！兽人的清剿部队应该就快追上来了……”
    几个老匪点头应诺，前两日深入大漠腹地追杀，倒是惊动了一支兽人的军队，连日在身后紧追不舍，不过好在马奎这次带出的两百人都是精锐手下，骑的也都是最好的纯血马，来去如风，兽人想要追上他们可是不容易。
    将碗中残酒喝尽，几个老匪站起来正要向队伍走去，忽然听到马匪群中一阵喧哗，竟是哄笑起来。几人疑惑地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只见晨光之下，两个女孩儿长发如瀑，手牵手向自己这边走来。
    马奎几个早就看到了小溪远处的路辰三人，不过他们此行的任务重要，加上身后还有兽人的追兵，便遗憾地放过了这三只肥羊。哪曾想到，这肥羊胆大包天，看到凶神恶煞的一众土匪，非但不跑，反而自己送上门来。
    两个女孩儿越走越近，马匪群中的惊叹声成片响起……
    这并不单单是肥羊，居然是两只白羊！
    晨光中，两个女孩儿眉目如画，飘逸的气质便如大雪山中的雪莲花！
    “他娘的！比大小姐还漂亮！”马奎的眼睛亮了，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大哥……我又相信爱情了！想不到在这大雪山脚下，我还能找回当年初恋邂逅时那种心跳的感觉……”
    一旁的老匪挽着马奎粗壮的胳膊，激动得浑身颤抖，引得身边几个老匪齐声嘲笑，但嘲笑归嘲笑，几人都是挽起袖子，将领口故意解开，露出健硕的胳膊和胸肌，双眼放光，便要迎着两个女孩儿过去。
    不想却被马奎拦住了！
    “大哥……快让开，否则翻脸！”
    几个老匪和马奎可算是从死人堆里结下的交情，平日里言谈间没有什么忌讳，所以听到几个老兄弟如此说，马奎并不介意，只是满脸苦笑，站在原地不肯让开。
    “你们可还记得飘云楼外那座人头山……”
    “你们可还记得，大哥我为什么能活得比那些所谓的大人物长久……”
    ……
    几个老匪嘻嘻哈哈将马奎推到一旁，不管不顾地向那两个女孩儿走去，其中一人回头笑道：“跟着大哥这些年……怎不知这里有古怪，放心吧……过过眼瘾而已，兄弟们有分寸！”
    马奎张大了嘴，呆在原地半晌不动！半天才缓过劲来，愤愤地骂了一句，追着几个老兄弟的背影跑了过去。
    “混蛋……被耍了！”
    ……
    待到了两个女孩儿近前，真正看清青梅和瑶光的容颜，几个老匪心潮澎湃，暗道这大雪山果然不同凡响，竟孕育出如此清丽动人的精灵。青梅和瑶光的气质容貌丝毫不染俗气，几个老匪先入为主地已经把她们当成了雪山中的精灵。
    “几位大叔……是马贼吗？”
    青梅嘴角含笑，雾蒙蒙的目光掠过众老匪煞气逼人的老脸。几个老匪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阵，同时摇头！
    “小丫头莫要胡说！我们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啊！”一个满脸虬髯，胳膊上刺满了纹身，一条刀疤纵贯额头和下巴的老匪走上前，气愤愤道：“你看我们像马贼吗？这要是传出去，让我们今后如何见人……”
    几个老匪纷纷附和，都说自己是本分的商队，从埃尼尔大漠贩了些土产，准备运到极北荒原去赚些差价。青梅听他们一顿胡吹，掩口轻笑，低声问道：“你们老大呢？”
    “小姑娘切莫试探我们，我们可是善良的商队，哪里有什么老大……您问的是我们东家吧……”
    老匪们语气平缓，面色没有一丝的波动，心里暗暗嘲笑，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雪山精灵，老子们纵横荒原数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让你套出话来？
    “来了！来了！我就是东家……两位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马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咧嘴一笑，满脸横肉拧在一起，那笑容居然比哭还难看。
    瑶光皱了皱眉头，她是剑灵之体，对杀气异常敏感，此时感受到马奎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儿和魂魄的怨气，知道对方最近才杀过人，而且很可能是虐杀。
    “这附近可是荒凉呢……两位姑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碰上野兽土匪之类的，我们还能保护你们……”马奎作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冲着身边几位老匪使了个眼色。
    明知道这两个女孩儿有古怪，但真正走到面前，马奎看到青梅和瑶光绝美的容颜，心下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动了坏心思。暗道就算这两个女孩儿是雪山中的精灵，只要速度够快，掳了就跑，也未必会出事！
    何况回到大荒原，把这两个冰清玉洁的精灵往帐篷里一放，好生调教调教，还不让那些凶徒悍匪羡慕得要死！抑或是献给狼神大人，也可保自己在大荒原风风光光……
    马奎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刀疤老匪同马奎相交数十年，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此时大笑着去抓青梅和瑶光的小手，叫嚷道：“有大叔们保护……你们就放心吧！”
    ……
    青梅笑着躲到瑶光身后！
    刀疤老匪一把抓住了瑶光的小手，正待用力一拉揽入怀中，突然觉得一缕彻骨的寒意涌入体内，五脏六腑瞬间仿佛结了冰，上下牙关不住地哆嗦。
    身后的几个老匪见他一动不动，肩头瑟瑟发抖，以为他被女孩儿美色所迷，纷纷大笑着凑过来捶打肩膀，嘲笑着便要一同动手。谁知刚一挨上刀疤老匪的身体，同样也是一股寒气涌入体内，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一蓬蓬乱发扑簌簌落到地上，几个大光头在晨光下闪闪发光！
    ……
    马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看着瑶光如玉的面颊上甜甜的笑容，双腿不住地颤抖，转身就要逃跑，转念一想，这几个老兄弟陪伴自己多年，出生入死，若是自己独自一人逃命，心中委实不忍。
    “终日小心谨慎，没想到一朝阴沟里翻船……”
    马奎在心中狠狠地咒骂着自己，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容，无奈面上肌肉已经僵硬，如何能笑得出来，当下心里发狠，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瑶光面前！
    “英雄……你放过他们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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