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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陈国。
与北方常年的战乱灾祸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殷实、富足、安逸,就连守护江边的将士们也闲适地有些近乎懒散。
自后汉魏蜀吴三国鼎立以来,大量北民南迁,带来了大量流民的同时也带来了先进的农耕技术,吴蜀两地更是倍加注重农耕。尽管后来朝代更迭,现今的陈主沉溺音律,民间也算得上丰衣足食,这大概也是江北流民南迁的原因吧。
三人渡了江,与暖阁的人接上了头,便来到了一处小镇上落脚。
“你们本可以趁我布阵虚弱之时将我杀了,顺便取走那半卷《山阅》。”雷欢一手抚着青鸟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呵呵……我们本也可以在你和伏龙斗的最危险的时候杀了你,然后逃的远远的再寻一处渡江。可我们还是留下了,雷公子还满意吗?”龙五言笑晏晏地与雷焕对面而坐。
“看来在下居小人之心了。”雷焕略有所思。
龙五自顾自地喝上一口酒,然后顺势为雷焕燕七两人添上悠然地道:“有时候我还真想杀了你,可又不敢,呵呵......还有些舍不得。毕竟以雷公子的聪明还不至于将《山阅》放在身上任那江水浸泡而无动于衷。更何况还有你这只青鸟,我还怕它把我也吞进肚子里呢。”
雷焕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看看得意的青鸟道:“如此雷焕也该别过两位,他rì若有缘梵净庵再见吧。”
“雷公子不与我们同行?”燕七微诧道。
“七哥,人家着急着去寻小娘子,咱们算哪根葱哪里留得住他啊。”
不等雷焕答话,龙五便仰着喝的绯红的脸抢过话头,“不过公子是准备吃饱了再走还是现在就起程呢?听说极南处恶水穷山,多不过蛇虫鼠蚁,想必是不会又什么饭菜招呼公子的。”
“雷焕向来习惯独来独往,龙姑娘有心,不过在下还真想再尝尝龙姑娘的手艺。”雷焕心知还要从暖阁打探点消息便欣然应允了下来。
“公子口福,小五的手艺在下都很少有机会消受,燕七也沾了光了。”燕七乐呵呵地道。
“七哥这话倒中听。我还可以再送公子一个消息和梵净庵的具体位置,前提是要公子陪我喝上一杯,我想公子应该不会推辞吧?”龙五饶有兴致地看着雷焕道。
“也好。”雷焕沉默许久,知道梵净庵的位置总比没头的苍蝇胡乱摸索的好,毕竟时间已经耽误了太久。
龙五转而妩媚一笑,刚准备为雷焕端酒,眼前的情形却让她一呆哑然失笑。本来还站在雷焕肩头的青鸟不知何时跑到了桌子上,而那满满的一杯酒却早已jīng光。青鸟还一脸无辜地意犹未尽地摇头晃脑地盯着龙五手中的酒杯叫唤着。那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资深的酒鬼......
徐州城,东襟淮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北国之门户,南国之锁匙,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北齐晋阳大败,高纬携冯小怜一路仓皇逃窜至此方才惊魂甫定,急忙下令紧守关隘,徐州城大门紧闭。凭借着城内数万守军及固若金汤的城池偏安一隅,终rì里继续饮酒作乐,声sè犬马。
这rì,高纬正摆着一张因纵yù过度的脸,sè迷迷地盯着堂下翩翩起舞的宫娥们浮想联翩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一人大呼小叫着推开一干守卫破门而入。
守卫们因阻拦不住,只好乐也被讪讪地立在两旁,声突然而来的人打断宫娥们不知所措。高纬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皇室宗亲,高纬的祖弟高孝严。此人曾多次劝谏高纬莫因一女子坏了祖宗多年基业,晋阳之战更是力主一鼓作气,败退后更是仰天长叹,破口大骂冯小怜祸国殃民。因此高纬对其是痛恨有加,若非是宗亲恐怕早杀之而后快了。当下挥手退去宫娥,强忍着怒气冷冷地道:“卿有何事,何故闯我大殿?”
高孝严斜视高纬,环视一周冷哼一声继而哈哈大笑,直视着高纬不卑不亢地道:“我来为陛下吊丧!”
“你……!”高纬没想到高孝严竟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不禁勃然大怒。
“想我大齐先祖生于乱世,起兵毫末身经百战一路披荆斩棘以有方今尺寸之地。然虽历经数代而不倒,崇尚者勤政与能征善战也。”高孝严拱手向天面露崇敬之sè,然后转而怒视高纬掷地有声地接着道,“而今四方动荡,豺狼环伺,更有北周宇文氏城外而望。陛下不思守成,听一妇人之言终rì沉溺声sè,晋阳新败皆因冯氏妖女以致贻误战机。此等祸国殃民之人,望陛下杀之重塑朝纲,抵御外敌,则天下之幸。不然,大齐数代基业亡不远矣!”
“你……你……放肆!一派胡言!别以为你我宗亲我就不敢杀你!徐州城固若金汤,我又有jīng兵数万,建康守备一rì可至何惧他北周宇文。晋阳小城弃之何惜,他rì重整旗鼓,自当夺回。你若再敢胡言,别怪我不顾亲情。”高纬两眼怒火,脸也涨成了酱紫sè。
“哈哈……我今r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高纬啊,高纬,你若真念了骨肉亲情又怎会鸩杀兰陵王高孝瓘!孝瓘若在又何至于有今rì之危啊,兰陵王入阵只一只面具可退百万雄师,如今人不在面具也落入他国,齐国亡矣,齐国亡矣!昏君呐,昏君!”说到最后,高孝严伏地大哭了起来。
“给我……给我拉出去五马分尸!”高纬暴跳如雷咆哮起来。
大殿内人人噤若寒蝉,很快便没有了声音。
高纬喝退众人,忽然感到一阵烦躁,一张脸也变得扭曲。
兰陵王高肃,又名高孝瓘,字长恭。北齐文襄皇帝高澄四子,高纬的堂兄。相传为高澄与一宫女所生,长相俊美异常,白类妇人,为世之所妒。
北齐尚武,兰陵王尤其骁勇,因其容貌关系每次出征都要戴上一面狰狞的面具,且大小百战未尝败绩。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邙山之战,此时北周联合突厥出兵十万围攻洛阳,齐主高纬急令兰陵王解围。高孝瓘遂率五百骑兵突入周军,直攻到洛阳北金墉城下,脱掉假面以示城上守军。齐军见兰陵王立时欢欣鼓舞,士气大振开门迎敌大败北周。事后,北齐上下将士为纪念兰陵王骁勇作《兰陵王入阵曲》,人人戴假面相互传唱,兰陵王声名远播一时无二,北齐也因此再无人犯,相安数年。
然而,毕竟功高震主,引起高纬忌惮,最终被赐毒酒一杯饮鸩而终,享年三十三岁。兰陵王死后,王妃郑氏便携着那张面具消失不见。
高纬狠狠地把桌上的果盘打落在地,粗重地喘息着,试图将兰陵王的身影赶出自己的脑海。
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扑面而来的袭人的香气让高纬稍稍定了定神,面sè也缓和了不少。
“什么事惹陛下发那么大的火,小心别气坏了身子。”这个时候有人敢走近的话,除了冯小怜绝不做第二人想。
高纬任由冯小怜在身上不轻不重的捶着,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还不是有人说爱妃的坏话,又再孤王的面前提起了那个人。”
冯小怜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双眼睛泪光隐隐,竟掩面啜泣了起来,“我知道朝中有些大臣对臣妾颇有微词,如若不然陛下就把我杀了吧,也好省去了许多麻烦。”
高纬见冯小怜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手忙脚乱了起来,把那些烦恼也都抛得一干二净,慌忙将美人揽入怀里道:“爱妃莫急,孤王已经将那人砍了。只是刚才想起兰陵王遗失的假面,有些失控而已。在孤王心中这区区的江山又怎抵得上爱妃一笑,若再有人敢乱说,孤王就全都给杀了。”
“我就知道陛下最疼我了,断不会因为一些小人离间了咱们夫妻的感情。可是那面具究竟有什么特别,竟让陛下如此烦心?”让冯小怜转颜破涕为笑,扭了扭水蛇样的身躯,撩的高纬一阵激荡。
高纬眉头微皱,竟有些许神思地道:“那是兰陵王百战不殆的利器啊。普通人看来也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他只要一戴上就仿佛战神附体,充满着杀气和魔力。不然你以为以他一个女子般文弱的样貌,又怎能成为我大齐第一战将。”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缘由,那面具如此神奇,可知它遗落何处啊?”冯小怜露出一脸神往地道。
“兰陵王死后,那面具就同王妃郑氏一起下落不明。近来方才听说好像有人看到过面具重现人间,也不知是真是假。”高纬看着怀里温香暖玉的美人,不由得感到燥热异常,忙不迭的在冯小怜脸上啄了一下,“管它现在何处,人都死了我还怕它一个面具不成。我高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美人你的怀里,嘿嘿……”
“哎呀,你好坏哟……这里可是大殿还是大白天的……”冯小怜半靠在高纬身上,两颊升起飞红,罗裙半解,媚眼如丝。
直看得高纬血脉贲张,忙将冯小怜打横抱起,边走边道:“你就是一只勾魂夺魄的狐狸jīng......”
朱大出了徐州城一路马不停蹄,眼看着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好在马的脚力较好眼下已到了睢州,一处‘晓月楼’的驿站已然在望。
朱大下了马,深深地望了一眼另一个街角隐去的人影。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难察觉这一路以来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而现在离开那人该是去复命了吧。
正在他出神之际,早有店小二跑来接过他手中的马鞭,招呼一声‘客官里边请,您是吃饭还是住店?’。
“给我一间上房,好生照料我的马,明rì还有路要赶。”朱太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伙计,不经意间想起了自己西山的酒楼,轻叹一声快步走进了晓月楼。
晓月楼不小,再加上兵荒马乱的年月,寥寥无几的客人反倒更加显得空落落的。
朱太收拾停当,便下楼随便叫了点饭菜吃着。这时从他隔壁房里下来一位紫衣姑娘,跟老板攀谈了几句,像是拿了两坛酒重又上楼去了。
朱太忽觉这个女子有些眼熟,可一时偏偏又想不起来。可能是那一身紫衣太过扎眼吧,朱太摇头笑了笑,草草地对付了几口便也回房去了。
关门合窗,朱太却突然感觉有种强烈的不安,一股凌厉的杀气从背后传来,不由得惊呼一声:“谁!?”
“朱大先生,你做的好事!”朱太刚想有所动作,一把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朱大听到来人声音竟然一下子瘫软在地,口中带上了哭腔道:“千里,你终于来了。少帮主呢?少帮主还好么?”
“哼!从你叛出青衣堡的那一天起你就该知道有今天,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千里并没有心软,继续用剑指着朱太冷冰冰地道。
“是我对不起帮主,对不起青衣堡。你我跟随帮主多年,帮主带我等出生入死,我朱太也未曾眨一下眼睛。可是那次他们来的太快,消息根本就传不到西山。若不是少帮主临去西山之前再三嘱咐‘要以大局为重,危急时为青衣堡留下根基’,我就是万死也不会屈降啊。”
“事后才得知卓大当家惨死,少帮主去向不明,好在并没有找到少主的尸首,我才苟活着在各处留下青衣堡的标记,希望有一天少帮主平安归来,就算将我碎尸万段我也心甘情愿。”
千里见朱太言辞切切悲痛声声,神sè也缓和了下来收回宝剑道:“青衣堡中你我交情最深,你的为人我自然知道。只是毕竟落井下石之人太多,真正能雪中送炭的太少,难免落人口舌,所以我也不得不这么做。也正是看到了你留下的标记,少帮主才让我即刻赶来寻你的。”
“朱太必定不负帮主所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帮主现在何处,我马上集合青衣堡弟兄与帮主会合。”朱太解开中的结,激动万分地道。
“帮主正赶去梵净庵的路上,处理一件大事。先不忙着召集兄弟,先把你查到的情况说说,再作定夺。”
“恩,西山之事正是山宗所为,他们的势力主要在洛阳叫沈大的手里,现在一大半的兵力被迁移到西山,另外一部分兵马集中在徐州城中,就我估计该有两三万人马。我只见过沈大,沈三箭,也就是网中的那个沈大。至于山宗和网什么关系,山宗的宗主和龙王是不是同一人我就不得而知了。”朱太言简意赅的道。
“哼!枉我青衣堡和山宗相交多年,竟然被他们背后捅了一刀。他们这次派你去徐州城所为何事,听说高纬已经逃到徐州?”
“不错,晋阳败后高纬一路逃回徐州,从此便闭城不出。如今北周大军已经蜂拥而至,眼看就要兵临城下。而我此去正是知会徐州城中山宗的人马,按兵不动以待时机。另外高纬身边的宠妃冯小怜也是山宗的人,她还让我带话回去说昔rì的兰陵王假面重现人间,让宗主早做准备。”
“恐怕山宗早就有所准备,不然龙五也不会一路尾随少帮主到长江边上。若不是少帮主用幻术将他们阻上一阻,现在情形还尚未可知。由此可见他们多半是冲着山阅的宝藏而来,并非为了兰陵假面之事。”
“这……龙五追赶少帮主?难道少帮主就是那个江湖上新近出现的面具男子,而那面具正是兰陵王的假面?”说到此处朱太只觉心中一阵血气上涌。
“呵……你可知少帮主早年曾在西域修习过幻术?”千里干笑一声反问道。
“自然知道,同他一起的还有雷焕。”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们师从何人?江湖中传闻的面具男子又是来自何处?”
“相传面具男子正是来自长安,西域?莫非……”朱太两眼抑制不住地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恩。至于此中曲折原委等你见到少主自然就会知晓。哎……少主也是着实不易啊,年纪轻轻就要担负如此之多,所受的苦也是常人所不及啊。”千里突然叹息一声,神sè莫名悲伤,眉宇间也掩饰不住的黯淡。
“啊!我倒忘记了一件事情,rì前我从沈大口中听说龙五已找到雷焕,既然少主他们一起修习的幻术,那岂不……”朱太突然急急道出心中疑虑。
“这等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说!你先继续留在山宗里打探消息,等到少主归来我们再与他们新愁旧恨一起算,痛痛快快地干他一场。我要马上赶回少主身边以防万一。”
“我……好!还请帮主放心,我定竭尽所能。也请你一定要保护帮主周全。”朱太心虽不舍还是目光坚定地道。
啪!
“谁!”
一声突兀的轻响打断了两人,千里和朱太两人对望一眼随即双双追身而上。过不多时,却又各自返回相互摇了摇头。而隔壁房的窗子早已大开,房里独不见了先前那位紫衣女子。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水云沙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qfig/mokmmgf.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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