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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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蝉子苦笑，“他是站在钱那边的，他只是答应在我隐瞒，但在剧情中他还是得完成他的角sè扮演任务，而其他人付钱给他，他也一样会为之工作。”
    “这就不对了，如果这是一部剧集，你就出现在了剧情中，影视公司怎么可能不发现你？”
    “因为时间线有延迟，毕竟同我们差着几个世纪，影视公司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来收割剧情，据死侍说，大概三年左右才来收割一次。”
    “三年……”孙云笑道，“这就是你从前说三年后要灭世的原因？难怪我总觉得这个时间这么别扭。看起来你没撒谎，最重要的事情似乎都在这几年内发生的。”
    金蝉子叹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能再指望任何人了，我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多消灭一些超级英雄，减少将来的对手；二就是赶紧找到《无字真经》强大自己，以求能和未来杀手对抗。所以你该明白为什么制造那么多事端，为什么要给你们那么大压力，为什么那么需要《无字真经》，因为我比你们更着急。根据《无间西游》作者留下的隐藏情节，蝎子jīng盗走的《无字真经》是我最后的希望。其实你错了，不是我不敢亲力亲为，不是我真的就这么喜欢利用别人，而是我露面越少越安全。”
    “那么……”孙云思索了一会道：“法瑞在解开与我有关的西游记密码时，提到的终极任务难道是错的？你所说的要我身败名裂。要取代我成为最大的神，要成为新偶像以及你同安琪说什么要让世界信仰黑暗……这一切都是你在故弄玄虚吗？”
    金蝉子低下头，“没有错，是真的，至少有一部份是真的。因为……我的确妒忌你。”
    孙云眼光闪动，他心中最大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但他倒宁愿不知道这个真相。
    “《西游记》本来是根据我的历史故事改编的。我才是名正言顺的主角，可你抢尽了我所有的风头，几千年来。我在人们中懦弱无能的形象根深蒂固。特别当我知道好不容易有个编剧试图让我在某个电影中反客为主，却不被观众接受，这让我很受打击。所以。我对你做那些坏事时说是说为了自保，但我承认，有一部份是出自嫉妒。”
    说到这时金蝉子咬牙切齿，“我不明白，作者设置了那么残酷的隐藏情节，我被人吃了一世又一世，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个光明点的未来？为什么我终究只能当个反派，为什么不管在哪个时代，他们都不肯赋予我一点正能量和正面意义？要知道在诸神之战前，我什么坏事也没做过。我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要说坏，无非就是因为我受的苦太多对你缺少爱护心，多念了几次紧箍咒而已，我该受这种待遇吗？”
    孙云无奈地笑道：“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同情你吗？你说你不该受这种待遇？那我呢？我是得了名声。可我出生入死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之后还要被你利用被你折磨被你侮辱，我就该受这种待遇吗？你以为我是个很光荣的英雄吗？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当别人说被耍弄时都说‘把我当猴耍吗？’我就是一只被耍了几千年的猴子，在原著中被耍，在剧本中被耍，在电视上被耍。就算在我真正的生活中，我也是被你耍，被观音耍，被所有的复仇者一起来耍，那些喜欢看我的观众无非就喜欢看我被耍，谁又真正顾忌过我的尊严？我又该向谁去喊冤呢？”
    金蝉子沉默着，渐渐地，他面上浮出笑容，笑得悲怆，笑得绝望，他向孙云摊开双手：“你杀了我吧。”孙云望向他，金蝉子道：“也许我一生都在撒谎，但有一句话是真的。我认为你是比我更有资格解决这件事的人，我说过，我如果我失败了，我很高兴看到由你来继承对付他们的事业。”
    孙云低下头，手中的金箍棒在颤抖。
    “我已经败了，但败给你我不觉得冤，你给我个痛快，让我摆脱这几千年的提心吊胆吧。我相信你能应付那些把我们当猴耍的未来人，还芸芸众生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我累了，我真的累了。”金蝉子面孔苍老下去。
    孙云道：“是吗？可你刚才还在为求饶才说出真相。”
    “可你刚才的话让我很心寒。也许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没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过，但你也不要怨我，很多时候，我也是别无选择。我曾经以为我们头上应该有一群真正的神，我也相信这世上有某种超然的存在，但当得知原来我们头上的神不过是一群娱乐圈的功利狂后，就算真有神的存在，我也不相信他了，因为他怎么会允许如此悲惨的存在？还是他对自己创造的世界压根就漠不关心？”
    “这就是我同你的区别，我从来不信神，我相信我的命运由我自己主宰。”孙云扛起了金箍棒，“既然这个新世界又出现一群想主宰和控制别人还想从他们身上大捞收视率的家伙，那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大闹天宫。”
    “那就交给你了，来吧，看在师徒一场，送我一程吧。”金蝉子张开怀抱，等待孙云给他致命一击，孙云手握紧了金箍棒，但他迟迟没有出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其实金蝉子比自己更可怜。
    突然，一道光芒在天空扫过。传来尖利的笑声：“让我来吧！”
    沙的一声，金蝉子闷哼一声，一把利刃从他后背刺到前胸，他回头看到，居然是死侍，他带着面具，但从露出瞳孔可以看到笑意。
    “我总算等到你罗嗦完了。”死侍刀光飞舞，闪电般把金蝉子劈成几块。再掏枪一shè，金蝉子的碎尸炸开一团火花，变成了神形俱灭的尸灰，这个曾掌控世界数千年的yīn谋家，就此彻底终结了。
    孙云暴退一步，不管怎么说，金蝉子可是六级真身。居然被他像豆腐一样砍碎了，死侍等到他说完后才动手，显然不是想灭口。而是向自己示威，他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
    死侍一甩剑上的鲜血还剑入鞘，道：“我有很多绰号——毒舌、嘴炮。独醒者……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思，现在你该明白了，我当得起这个称号，因为我对一切都了如指掌，金蝉子的话已经向你说明了我为什么知道自己活在一个漫画世界当中，对你们来说，我的确是超然的存在。”
    孙云沙地举起金箍棒，摆开架式，死侍连连摇手，“别随便动刀动枪。我是个生意人，现在我免费帮你杀了个仇人，你用不着感谢我，因为我觉得你会是个比金蝉子更好的合作对象。”
    孙云瞳孔收缩，“你想怎么样？”
    “我们长话短说。金蝉子死了，我可以拿他的命向影视公司领赏。另外我可造几具假尸体，就说是你们几个的，再设法给你们安排一个新身份让你们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你要做的很简单，继续金蝉子的工作。帮我运送黄金就行了。”
    “可三年时间就快到期了，当影视公司来收割剧情就会看到所发生的一切，你怎么瞒得过？”
    “为什么要瞒呢？28世纪依然是经济社会，有钱就有一切，只要买通监管这个空间的超时空特jǐng让他把与金蝉子有关的案子结了，然后以新的名字上演一部新电影就行。我想这段时间整个时间线上发生的剧情是影视公司也没想到的，你们的介入引发的剧情改变比他们原本设计的剧情jīng彩多了，这部电影肯定能够卖座。他们乐意看到结果，现在你只要配合我演场戏，把你那些朋友召集过来，让我假装杀上一遍就行。这一段戏码由我来导演，剧情我都想好了——你们与金蝉子作为正邪两派互斗，最终两败俱伤，金蝉子向仅存的超级英雄们发动进攻，而你为了保护新的英雄，自愿做出牺牲，与他同归于尽，你的战友也在战争中为了保护世界而壮烈牺牲，从此英名传遍世界，名垂千古……怎么样？这个剧情你满意吗？”
    孙云冷笑一声，“太烂了，我来编一个吧——我杀了影视公司派来的未来杀手，制服了被你们贿赂的时空特jǐng，向28世纪的世界揭露你们干过的丑事，成为两个世界都名声响亮的双料英雄……对了，还有把你这个财迷也暴揍了一顿。怎么样？比你的好吧。”
    死侍大笑起来：“我说猴子，你太自信了。别说未来杀手了，你能打过我吗？我是奋煌学院毕业的，而且是当中最差劲的学生。轮到在28世纪当杀手的，都是jīng英级人物。至于时空特jǐng你想都不要想。就算你把《无字真经》修到顶，了不起同他们其中一人打成平手，可他们是一支团队，有好几百人呢。”
    “也许我打不过，但我厌倦了被猴耍。”
    “我明白，对你来说zì yóujīng神是无价之宝，要你接受这么个硬xìng规定太多的世界也太难为你了，但不管在哪个空间，哪有真正的zì yóu呢？就拿我所在的28世纪来说，人们还不是一天到晚朝九晚五地工作，天天担心被从经济生活中抛出去，你以为他们就有zì yóu吗？从某些角度来说，你的生活反而是他们当中很多人都羡慕的，你可是大明星啊。”
    孙云道：“你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拍电影吗？不惜牺牲一个空间中所有人的zì yóu？”
    “谁叫我们比你们高级呢，只要这个世界还有资本在运作，就总有被剥削者，而我们就是你们的老板，你可以换个角度，不要当成是zì yóu与生存权被剥夺，就当是在打工，只是薪水低了点，也许这么想你就不会产生革命的念头。你要弄清我们的能力，像月老被你干掉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他只是个文职人员，我可不一样，我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武士。有鉴于上次的教训，公司不会再派武力值太低的工作人员了。”
    “如果我一定要试试呢？”
    “那只证明你看不清情势。”死侍嘿嘿一笑：“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钱，监管这个时间线的特jǐng已经被我收买了。公司暂时也不会有人过来，也就是说我是这个空间作主的人。我并不想威胁你，你也许自己可以抵挡一阵子，但你的朋友和女人，我要取他们的命是随时随地的事情。”
    孙云瞳孔收缩，“我以为未来的人的品行该高尚一些，原来还是这么低级。”
    “正相反。如果我够邪恶就不该同你说这些。我正是向你表明诚意，我对这个空间，对你们都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赚钱，只要你不妨碍我，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不用死，也不会发生更坏的事。”
    孙云道：“我不明白，你超然于这个世界，为什么你还这么在乎钱？”
    “因为不同的世界有相同的游戏规则，在未来世界，钱依旧代表着身份地位。你也看到了，不管月老和我对整个电影来说只是小配角，证明了我们在公司只是个小职员罢了。我多挣些钱可以在将来这部电影上映之前买一些公司股票，我可以肯定只要电影大卖股票肯定升值，只要有了足够的钱购进更多的股份。我就有机会进入董事阶层，成为领导层的人物，那么我就可以在我那个世界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
    孙云笑道：“这可真是肥皂剧啊，我以为事情真相会有多么地惊世骇俗，原来还是为了钱。古人真没说错，天有所短，钱有所长。”
    “正是如此，你也逃不开这个规则，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帮过我的人。”死侍做个数钞票的动作。“只要我成功进入领导层，我会把你捧成更大的明星，你会这个时间线上成为最强的英雄，名利财富唾手可得，就算你想成为世界总统或是宗教领袖，也都悉听尊便。”
    “听起来不错，可这一切最终也会随着电影的结束而消失吧？”
    “电影结束但你们的时间线还存在，只要那个时候你还活着，就算没有神力，我要捧成一个人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明白，对我来说我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神，有神罩着你，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我会像金蝉子一样。他曾努力为你们工作，可结果呢？”
    “那是因为他搞砸了，如果你认为自己像他那么无能，就当我啥也没说。”
    孙云低下头，“我别无选择对吗？”
    “从我的角度来看，是的。”
    孙云思索了一会道：“我需要些时间考虑。”
    “可以，别太久，别让我改变主意。”死侍向他打个尽快的手势，身体向天空飞纵而去。孙云站在那儿，久久地思索着。
    过了一会，沙的一声，伊蕾亚娜出现在他附近，她气喘吁吁，“上帝，你们传送速度太快了。金蝉子呢？”
    “到处都是。”孙云抓起一把尸灰，轻轻吹散在风中。
    “你干掉他了？”
    孙云苦笑，“就算是吧。”
    伊蕾亚娜见他神情有一丝苦楚，问：“是不是事情都解决了。”
    “告一段落了。但有个新问题。”
    “什么？”
    “我们需要黄金，大量的黄金。”
    伊蕾亚娜莫明其妙，不解地望着他。
    两个小时后，在神盾局的空中航母会议室中，孙云、六耳、观音以及法瑞、班纳、黑蝠王……所有参与这次事件的人聚在一起，气氛凝重地沉默着。
    过了许久，法瑞看看众人，问：“没人说句话吗？”
    雷诺苦笑，“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是种巧合，原来是有剧本的。”
    班纳捂着额头，“我很乱，乱成一团。”
    观音缓缓道：“简单地说，影视公司就像我们的父母，他们创造了我们，但只是为了利用我们，我们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他们呢？”
    法瑞道：“对于我们来说，公司也许是一种超然的存在，但在他们那个世界，他们却是触犯了法律。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如果选择同死侍合作，就算世界最终回到本来面目，我们也依然是主角，是最强的人，名利财富，唾手可得。但从法律和公义的角度来说，我们不该和他们同流合污。”
    紫霞道：“也许我们更该担心，他们会信守承诺吗？会不会他们捞够了以后，就要对我们来一次大清洗，杀人灭口，毕竟我们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布雷泽道：“但如果选择同他们作对，我们有这个实力吗？”
    所有人目光都望向孙云，法瑞道：“孙云，也许你才能资格做出决断。”
    孙云道：“我同意紫霞的说法，他们最终会对我们灭口。因为金蝉子说了，他们不会允许这个世界的人拥有超过他们的实力——我马上就要九级了！”
    “那我们怎么反击？”
    孙云沉吟了一会，道：“我想起一句话：老虎趴低身体，并不意味着投降，而是准备进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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