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豆蔻梢头二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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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樾终究没有见到赵学儒，只能让方析文出面为周萍说情，赵学儒没有明确表态，却暗示方析文会酌情处理，方析文别无他法，只好讪讪而回。听老爸讲完见面细节，方樾有点后悔，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别以为跟赵学儒拉上一点关系，就能对他进行干预，并试图让人家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对一个未来市委书记，这简直是异想天开。记得前世里职场有句很经典的话：你可以把自己当成领导的人，可千万别把领导当成自己人！
    箴言jǐng世，振聋发聩！
    方析文对这件事本来是有抵触的，却耐不住方樾的坚持，才勉强过去一试，果不其然，父子俩做了一件傻事。方樾有点歉意的说：“是我急躁了些……”
    方析文哈哈大笑，揉了揉方樾脑袋，说：“这算什么，大不了老子还干这个副厂长，有这么聪明的儿子，还怕以后饿死？”
    方樾微微一笑，这话实在，真要是惹的赵学儒生厌，干脆辞了这个厂长，天高海阔，还没有两父子容身之地？
    6月13rì，专案组在核对拖厂账目时发现几笔大额资金进出，来源和去向不明，经过缜密调查，顺藤摸瓜查获丁奚山名下三处地下赌场和一处地下钱庄，基本确定丁奚山、周伯飞等人利用拖厂和相关企业进行洗钱，从赌场和钱庄流出的黑钱在拖厂帐户里进出几个来回，并在其中掺杂部分拖厂资金，从而将钱洗白。从89年至今，共涉及金额近3亿五千万，江州震动，全省震惊！
    随即丁奚山认罪，罗家明伏法，周国泰四面楚歌，在江州宾馆的双规地点一夜白发，体重骤降到90多斤，事实上许多事情他并不知情，但丁奚山和罗家明假借他的名义做了这么多事，并一口咬定是在其指使下行动，周国泰百口莫辩，万念俱灰下于6月17rì承认贪污受贿、庇佑指使等罪名，拖厂案至此告终！期间重审吴华案，周伯飞供认了由罗家明指使，他和丁奚山谋划，陶立行实施的陷害吴华的犯罪事实，吴华案真相大白，市检驳回了公安局移交的吴华案宗。
    6月24rì，部分涉案人员被移交检察机关，由江州检察院提起公诉，由于证据链完整，犯罪事实清楚，所有嫌犯供认不讳，江州市中级法院于7月12rì作出裁决，一审判处罗家明、周伯飞、刘定等人死刑，以故意杀人罪判处陶立行等人无期徒刑，以贪污、受贿、挪用公款、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参见1988年《关于惩治贪污罪贿赂罪的补充规定》）等罪名判处各级涉案官员17年至5年徒刑，有部分人员提出上诉，后被驳回，维持一审判决。
    三个月后，周国泰一审被判处18年有期徒刑。
    拖厂案涉案官员高达73人，其中正厅1人，副厅3人，正处10人，副处17人，正科19人，科级以下23人（部分非实职），其他社会人员近200余人，多为丁奚山团伙份子，涉案金额达五亿之巨，堪称建国以来，江北省第一大案。
    此案在后期有愈演愈烈之势，zhōng yāng领导多次指示要一查到底，结案后中纪委通报表扬，对江北省纪委能打敢战的优良作风大加赞赏。但鉴于国内形势，拖厂案没有公开审理，媒体也被禁止报道，除了江州和部分地区，民众并不知道一场天翻地覆的大事就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终结。
    江州，却并未随着案情的结束而稳定。多年来“东丁、西袁、北周、南吴、中明德”的格局一旦打破，各方势力将重新洗牌，世界其实很公平，有人崛起，就有人湮灭，新陈代谢，是自然界永恒不变的法则。
    跃跃yù试的人，有鬼，有蛇，有龙，有虫，当然，也有方樾。
    7月15rì，江州二中，期末考试。
    方樾揣着文具盒进了考场，按着考号找到座位，却看到一张似乎熟悉的脸，清秀，隽永，带点苏菲玛索的气质感。
    这不是上次考试那个脑袋大路的mm吗？
    清秀mm哇的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拉住方樾叫道：“天才又是你……”
    方樾甩开她的手，没好气的说：“别拉拉扯扯的，注意影响。”
    清秀mm一听这话乐的不行，指着方樾哈哈大笑，还说你个小孩子真逗。md，碰到个神经病！方樾黑着脸坐下，一言不发，清秀mm头伏到桌子上，轻笑道：“生气了？”
    “没！”
    “那笑一个。”
    “呸！”
    就在如此没有营养的对话中，监考老师走进考场，轻咳一声，考试开始。
    不得不说，有时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方樾提前做完语文试卷，正考虑是交卷呢还是睡一觉，清秀mm捅了捅他的胳臂。
    不是吧？考语文也问？
    方樾很不满的扭过头，就看到一支笔不停的点在一道数学题上，靠哦，谁这么有才？竟然让不同年级考不一样的科目，防作弊到这个地步，至于吗？
    不过在没有bb机、手机、无线传输耳机这些高科设备的年代，监考老师是幸福的！
    方樾眼睛一转，抓起一张草纸写道：什么报酬？
    清秀mm眼睛一瞪，小脚在桌子下轻踢了方樾一下，见方樾无动于衷的样子，无奈的写道：一颗nǎi糖？
    no！
    两颗？
    no！
    不要太过分了，三颗！
    拜托，把你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从nǎi糖里跳出来好伐？我不接受nǎi糖作为一般等价物！
    那你说！
    清秀mm有点生气了，你个小屁孩这么不识趣，三颗nǎi糖啊，三颗nǎi糖啊！
    方樾斟酌片刻，满脸严肃的在纸上写道：让我亲一下！
    清秀mm直接呆掉了，小脸气的发红，抬头看看监考老师，终究不敢发飙。废话，要不是天时地利人和，方大叔敢这样调戏小姑娘吗？
    小mm还是气不过，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大大的黑体字：你去死！
    方樾仔细欣赏过后，一本正经的写道：刚而无骨，媚而不正，你临庞中华的字帖，小心把字毁了！
    15岁的小姑娘从没见过这样的男生，不骄不躁，不温不火，能面不改sè的调戏女生，还大言不惭的批评名人，这是什么怪胎？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歪头看了看方樾的侧脸，低头写道：我骂你，你不生气？
    少恩加己，思yù大报。与己怨者，恒生善心。我自然不生气。
    什么意思?
    清秀mm一脸茫然。
    方樾耳根一红，md，上chuang多了终于遇到有病的了！掉书袋掉到别人茫然，是方大叔这样的自诩文艺青年的最大耻辱啊！
    这句话出自《优婆塞戒经自他庄严品》，意思说别人给你很少的恩惠，你就要时刻想着厚谢人家；对你有怨气的人，你要保持一颗博爱的心。
    清秀mm被忽悠傻掉了，呆呆的写道：那就是说，你帮我做题，我让你亲一下是应该的。我骂你反而不对了？
    方樾用充满赞扬的目光看着她，写道：孺子可教！从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聪慧！
    “啊！”方樾突然惨叫一声。
    监考老师吓了一跳，赶忙过来问道：“同学怎么了？”
    方樾强忍着脚上的疼痛，这mm踩人真狠，咬着下唇笑着说：“没事……左脚脚气犯了，我就用右脚踩了一下，没……没控制好力道……”
    清秀mm噗嗤一笑，在监考老师诧异的目光中垂下头去，脸恻飞起一片红云。
    考完回到一班教室，方樾一拐一拐的样子立刻引起两个萝莉的极大兴趣，叶小苑围着他转了一圈，啧啧道：“好嘛，考试能把脚考残的人，方樾你是第一个。你总是用这样的方式吸引女生的目光？”
    林肜立刻接道：“叶子你错了，对女生，方樾是不屑用这样幼稚的方法的……”
    方樾立刻投shè来感激的目光。
    “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吸引男生的目光！”
    方樾和叶子同时娇躯巨震，四道代表着痛心和不信的目光照耀在林肜脸上，小萝莉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羞的满脸通红，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我……我……我随口说的，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回家了！”
    解释不清的林小娘掉头就跑，从后面看去，纤细的腰身越发的姣好，方大叔感慨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chūn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哼！”
    方樾浑身一抖，吓的头也不敢回，说了一句：“我也回家吃饭了。”转身一溜烟的跑掉了。
    叶小苑眯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笑连连，双手互握，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ps，拖厂案完了，以后要写东西的同学一定记住了，写案子千万别带个“拖”字，不然把书都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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