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常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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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峰后山。
    秋风瑟瑟，吹过老人脸上的道道皱纹，打了个卷儿，又将地上的落叶卷起，带向远处。老人默默地拿着一把破扫帚，不厌其烦地扫着落叶，即使是秋风再将其吹乱，他也会耐心地再扫一遍，反复不止。
    太阳已经落下好一会了，天sè虽还未彻底暗下来，但也不甚明亮了，而且四周满是树木，让得这里越加地幽暗。祖师祠堂却依旧庄严肃穆，没有丝毫的yīn森之感。
    “你来了？”老人耷拉着的眼皮突然抬了一下，淡淡道。
    “是，老伯。”身后传来林惊羽的声音。
    老人将最后一点落叶扫下台阶，然后道：“昨rì的那一剑会了吗？”
    林惊羽冥思了一阵，才道：“还未。”
    老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淡然道：“自己去领悟吧。不领悟这一剑，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
    林惊羽一惊，想了想之后，还是说了句：“是。”他虽然应了是，却并不离开，只是拿着斩龙剑，在一边练剑。
    老人不再理他，继续着自己扫落叶的活计，两人就这样各做各的事，互不相反。林惊羽认真地练着剑，老人认真地扫着落叶，偶尔看向林惊羽的目光，带着赞许。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天sè早已完全暗下来了，祖师祠堂里闪烁着烛光，那是老人刚刚点上的。
    林惊羽缓缓将手中剑归鞘，走进祖师祠堂，对着默然不语地站在那的老人道：“老伯，弟子先走了。”
    老人点点头，仍旧未说话。
    林惊羽躬身向他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走了。
    原地，祖师祠堂和老人一同沉默着，沉思着莫名古老的事。
    ……
    ……
    “林师侄。”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将悄悄潜行的林惊羽吓了一跳。他循声望去，却是一个冷艳道姑。
    “水月师叔。”林惊羽行了一礼。
    水月大师点点头，慢慢走近，却不说话。
    林惊羽忍不住道：“师叔是否找弟子有事？”
    水月大师道：“确实有事，——雪琪已将原委告诉于我，此事确实错不在她。”
    林惊羽听她如此说，顿时心中来气，却不反驳，只是闷闷地不说话。
    水月大师接着道：“你也不必动怒，我却问你，是谁想方设法地让雪琪在比试时留手的？”
    林惊羽一滞，更是说不出话来，此事确实是自己理亏，七脉会武何等重要的盛会，哪是说留手就可以留手的？也只有曾书书那种不理俗套的家伙才会做出放水的事来。但他转念一想，既然陆雪琪已经答应了，就不该出尔反尔，至少不该将灵儿伤得如此重才对。
    水月大师又道：“这些暂且放下不谈，我只跟你说一句，”她的面sè转冷，“莫再去招惹雪琪了！”她盯了林惊羽一阵，直到林惊羽点了点头，她才满意地离开了。
    此时的她哪有昨夜的柔弱与彷徨，完全是一个护犊子的母亲一般强硬，强势。
    半晌，林惊羽才冷冷一笑：“莫去招惹她？她不来招惹我就谢天谢地了！什么都不必多言多想，到时候擂台上见吧！”说完，他又运起身法，倏忽间消失在林间的黑暗里。
    风吹来，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从亘古而来的莫名的叹息，在慨叹莫名。
    ……
    ……
    “当！”钟鼎齐鸣，负责擂台看护的长老声音朗朗传来：“比试开始！”
    林惊羽从恍惚中醒转，向对面瞧去，却见那里早就站着一位穿着白sè道服青年，面容坚毅沉稳，正对着自己微笑。
    林惊羽赶紧拱手道：“大竹峰弟子见过常师兄。”
    那常箭也拱了拱手，道：“通天峰弟子常箭见过林师弟。”
    林惊羽瞧他有些亲切，忍不住道：“常师兄，可还记得五年前的两名少年？”
    常箭微微一笑，道：“自然记得，其中的一位，不正是天资绝艳的师弟你？”
    林惊羽也是一笑，“还要谢过师兄当时之恩。”当时是宋大仁发现了两人，并把两人带到了青云门，却是这常箭将两人送到的玉清殿，与林惊羽可谓渊源颇深，当时常箭还安慰两人来着。
    常箭道：“不必，此都是青云弟子职责。好了，我们也不必再客套了，师弟请出剑，台下的师弟师妹们都不耐烦了。”
    林惊羽望了一眼台下，倒没人明显地表露不满情绪，但不知两人渊源的人都以为两人是在普通的寒暄，光说不打，难免引起众人的不满。
    林惊羽点点头，“如此，常师兄当心了！”说着，他拿出背后背着的斩龙剑，也不出鞘，已经准备出剑了。他也知道常箭的仙剑属于防守型的法宝，所以不推辞，当先出剑。
    可能是林惊羽的蝴蝶效应，这次的宋大仁并没有和常箭拼得两败俱伤，而是常箭苦苦支撑之后发现了宋大仁的一个破绽，一下将宋大仁击败。也是因为宋大仁受了林惊羽的刺激，求胜心切，才一时不查，露出了破绽。
    不过虽然常箭没有因为消耗过巨而无法比试，但也受了不小的内伤的。
    “常师兄，当心了！”林惊羽肃然道。
    常箭神sè凝然地点点头，也将手中的仙剑出鞘，露出黄sè的剑身，其上光华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林惊羽不再多言，当下一剑刺出，向着常箭飞快而去。
    常箭早知他的徒手御剑之能，是故也未惊慌，从容地御起仙剑，在身前设下层层防御障壁。
    “砰砰砰！”一阵碰击声传来，斩龙剑势如破竹，连连破去多道障壁。
    常箭不料他的攻势如此之强，神sè一变后赶紧后退几步，又在身前设了多道障壁，此刻的几道障壁虽然仓促，却比之前的几道坚固得多。
    果然，林惊羽再又破开了几道障壁之后，再无法前进，停在常箭一丈开外的地方。
    常箭眼睛一亮，抓住林惊羽停滞时那一刻的无力，一剑劈出，一道黄sè剑气向着林惊羽而去。
    林惊羽早就在宋大仁那里知道了常箭的打法，此时也不慌张失措，虽然这一刻去势已止，但斩龙可不是一般的仙剑，自然还有余力。只见林惊羽在停滞了一刹那之后，面对急速飞来的黄sè剑气，不退反有力前进，一剑和那黄sè剑气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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