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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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多功能教室在教学楼最右侧的位置，不是楼内教室中最大的，却绝对是设施最齐全，最好的。只不过在断电的现如今，一切的高科技都成了没什么用的摆设而已。
    让韩文韬纳闷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李军看起来丝毫不像有事的样子，没有神志不清的征兆，更没有半点发烧，呕吐甚至眩晕的迹象。
    这非常不符合常理，因为按照往rì的经验来看，人类一旦被T病毒感染，会立即生出各种征兆，最多不会超过五分钟。
    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韩文韬压低声音，悄悄地问何志军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他似乎完全没什么事的样子。”
    “鬼才知道。”何志军耸耸肩表示也不能理解，嘀咕道：“也许是侥幸，并没沾染上T病毒也说不定，再或者是伤口处理的及时吧。”
    韩文韬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么解释才算合理，不过他脑子里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又生出一个想法，虽然很荒诞，但他还是决定如实的说了出来：“你说如果一个人在感染了T病毒之后，侥幸不死，会不会也产生变异。口是那种……嗯，总之是不同于丧尸的变异。”
    何志军叫他给问的哭笑不得，哀求道：“拜托，你以为这是写小说啊，还是在拍电影？你也看到了，似震旦这么大的学校，五万多学生和教师，有几个在感染了T病毒之后还能活着的？”
    “你别激动，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韩文韬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太过异想天开了，不过转念再一想到自己修真者的身份，不觉间竟然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四人走走停停，多功能教室很快到了，按原定计划，韩文韬与何志军一人解决一个，可如今事到临头，李军反而又生出几分迟疑：“你们确定可以做到吗？他们手里可是有枪的。”
    “我也有枪。”何志军说话间从要间抽出手枪，随后道：“一会别的你俩不用管，只顾把人给指清楚就行了。”
    由于何志军并非震旦学生，对于什么主任之流的根本就不认识。为避免误伤，因此需要先经过两人确认一下。
    见两人一时沉默不言，韩文韬也安慰道：“放心吧，我出手的速度保证要比枪快。”
    见他俩这么一说，李军与董国富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去球的，干了！两人比了一下手势之后，伸出手就开始敲门。
    “谁？”里面的人显然十分jǐng惕，敲门声刚刚响起，就听到一阵挪动重物的声音。
    “是我，还有军子，丧尸可不会敲门。”董国富心中虽然有点忐忑，但好在语气还算镇定。
    “你们等一下。”不一刻，房门开启一线，从中探出一个脑袋来，道：“你俩怎么现在才回来？嗯？你们又是……唔……唔……”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何志军手中的枪管就顶到了他的嘴里，这是怕他出声大叫，倒是李军与董国富看在眼里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道：“冷静，淡定，小心走火。”
    何志军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侧身一脚踹开教室门，道：“别那么废话，快点指人吧。”
    只是，何志军的动作快，韩文韬的反应更快，在门开的那一霎那，他绷紧的身形已经如离玄之箭般shè了出去，王主任与孙东阳韩文韬都认识，刚才他已经像李军问的明白，幸存者中也只有这两人随身携有枪支，因此，除了他们两人对韩文韬小有威胁之外，其余人等，都不被他放在眼内。
    韩文韬动作矫捷，气聚双目，多功能教室内二十来人脸上的惊骇表情都被他清晰扑捉到眼底，很快他就发现了孙东阳的位置，在一个角落里坐着，脸上还挂着几分自嘲以及苦涩的笑容。
    他显然也发现了门口的这番变化，急忙站起来想要拔枪，不过动作却是慢了太多，韩文韬一抖手腕，掌中那截不知猎杀多少丧尸的钢管带着尖锐的哨音，下一刻便已经穿过孙东阳敞开的衣襟，将他死死钉在了墙上的同时，‘砰’的一声，却是掉到地上的手枪，走了火。
    静，整个多功能教室死一般的寂静。
    韩文韬冲上前去一脚把地上的枪踢向门口何志军所在的方向，打眼再次扫过这些往rì里似曾相识的面孔，却依旧并未发现王主任的身影。
    “套子，竟然是你，真的是你，原来你没死？太好了。”一个卷发少年，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一脸窃喜的跑了过来。
    这个人韩文韬认识，原先与自己，和白兆斌都是一个寝室的。叫宋雨阳，T病毒爆发那rì，在课间的时候被慌乱的人流给冲散了，却没想到原来在这里。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叙旧的好时机，韩文韬问道：“主任在哪？你们有谁看见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差点被韩文韬一钢管钉死在墙上的孙东阳带着哭腔道：“韩文韬，求求你不要杀我，还有……还有……求求你救救小雨。”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我不杀你就是。”韩文韬厌恶的皱皱眉头，一股sāo臭味入鼻，孙东阳颤抖的双腿下面，很快就汇聚了一弯水渍。
    不过此时的孙东阳却管不了这么许多，见活命有望，慌忙道：“小雨……小雨她让王主任给带到小屋里去了。”
    “你说什么？敢不敢再重复一遍。”韩文韬被惊得愣了一下。
    “我说，小雨她……她让王主任给带到小屋里去了。求求你赶紧想办法救救她。再晚……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孙东阳话罢已经泣不成声。
    “呸，卧槽泥马勒戈壁的，你这个懦夫。王八蛋！”韩文韬本就看着孙东阳来气，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起膝盖就撞上了他的小腹上，同时二话没说，抬手又是抽了他几个耳光。
    孙东阳被一阵殴打很好悬没昏死过去，泪道：“是，是，我是懦夫，我是王八蛋，求求你救救小雨，算我求你了。他手里有枪，我怕……怕……”
    “怕尼玛啊，他有枪你就没有吗？”韩文韬怒吼一声抓起孙东阳的脑袋狠狠地撞向身后的墙壁之上，‘咚！’的一声闷响，竟然丝毫不亚于刚才的枪响声。
    韩文韬倒不至于对莫小雨还有什么念想，只是孙东阳的懦弱表现彻底激怒了他。再次骂了一声王八蛋，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却正在此时，教室的角门，悄然开启。
    “怎么了？刚才是谁开的枪？”
    韩文韬凝目望去，却正是那大腹便便的王主任，这货丝毫不注意形象，衣襟敞开着，连裤子都显然是刚刚匆忙提上，韩文韬心中怒火顿时如同浇了一瓢油，二话没说，一个纵越就欺身上前，下一刻，多功能教室中就响起了王胖子那杀猪般的哀嚎声，撕心裂肺。
    韩文韬的力气现在究竟有多大，他自己也不十分清楚，这一刻他愤怒交加全力施为，莫说是一个活人，就是一块钢铁，一会被他打磨的凹凸不平。
    “你们是什么人，啊……有话好好说，啊……”王胖子两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只剩下惨叫声，只这么一会功夫，他就已经被揍得不chéng rén形。
    “好，打得好。”这一幕的变故虽然太突然，待学生们一个个反应过来后，竟然不知是谁率先带头为韩文韬此举叫起好来。由此可见这王胖子在这几rì积压下的yín威达到了何种程度。
    仗着自己手中有枪，这几rì他把学生们一个个弄得苦不堪言，独享食，威迫利诱。尤其是幸存下来的女生们，更是罕有人能躲过其狼爪。
    王胖子虽然已经叫的声嘶力竭，但韩文韬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渣，这下可算下了死手。
    何志军走了过来，劝道：“文韬，够了，动静搞得太大，万一招来丧尸，大家小命就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韩文韬红着眼睛又揍了王胖子几拳，兜起一脚踹断了丫的子孙根，呸声道：“便宜这人渣了。”
    王胖子在一声惨叫后彻底昏死了过去，韩文韬摸了摸他腰间，却并未发现枪支，索xìng也就不再管他，叹了口气，直接进了角门。
    他以前有的时候无聊时也会想，和莫小雨再次相见会是怎么一副情形，她是否会对自己冷嘲热讽两句，还是会扭头旁顾，假装不识。但事前纵然万般猜测，韩文韬也不会想到两人再次见面会是在如此的一幕下。
    莫小雨在床上角落里蜷缩着身子，所幸只有衣襟被撕了道口子，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惊慌，错愕，暗淡，迷茫与庆幸。韩文韬来的很及时，终究是保全了她的身子。
    她以为她的人生就这么完了，先是迫不得已与疼爱自己的男友分了手，然后又末rì降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过被别人糟蹋的命运。
    莫小雨现在别提有多后悔，因为韩文韬尽管没什么闲钱来给她买这买那，但最起码能做到体贴呵护，可孙东阳哪？虽然有的是闲钱，也曾给予她了不少，但更是最终将她推向深渊的侩子手。
    她在先前那一刻，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希望经历的这一切恶梦都尽快结束，然后找机会和那个该死的胖子同归于尽。但很显然，莫小雨是做不到了，韩文韬来了。
    那个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莫须有承诺的男人来了；
    那个总把最好吃的食物，最好看的衣服留给自己的男人来了；
    那个总在自己宿舍门口徘徊，希望给放学后的自己一个惊喜的男人来了；
    可是……自己和他还有可能吗？
    盯着韩文韬关切望向自己的眼神，莫小雨的眼角，有泪滑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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