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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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文韬并非铁石心肠，虽然有好几次想推开埋首在他怀中哭泣的莫小雨，但最终都放弃了。
    抱着怀中曾经让自己去比迷恋的娇躯，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份感觉，韩文韬心中不免生出一阵感叹，人，总是会变的，先不说莫小雨，就是连他自己不是也在慢慢的改变吗？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小雨终于渐渐由泪雨滂沱转为小声啜泣。
    她虽然没有何歆颜那般傲人的身材与完美的容貌，但当时在班中也算当之无愧的班花，如果不是韩文韬今rì来得及时，莫小雨绝对难以幸免。
    “谢谢，我好多了。”莫小雨能清晰的感觉到韩文韬的变化，虽然抱着他找到了曾经那份温暖，却再也找不到那抹温柔的感觉。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注定再也不会失而复得。
    韩文韬擦干莫小雨脸颊的泪痕，叹道：“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莫小雨点点头，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是以，两人一时间竟是相拥无言。
    破坏气氛的永远都是大叔。
    何志军在外面敲了敲门，唤道：“文韬，完事没？天就快黑了，我们还要尽快赶回去。”
    “我朋友，抱歉，我想我要出去一下。”韩文韬慢慢推开莫小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莫小雨知道，横在两人之间的那道隔阂，再也无法消弭。
    何志军见韩文韬走了出来，笑的一脸暧昧。道：“行啊，够持久的。”
    “滚蛋。”韩文韬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一阵苦涩，抬眼扫过教室中的学员，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阵疯狂的大笑传来。
    那是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生，她大笑着用一把小刀慢慢的割下了孙东阳胯下的那条肉，然后又不解气的对其连插数刀，身边众人对她如此发泄竟然视若无睹，看的韩文韬直皱眉头。
    下意识的一扭头，果然，先前惨遭他殴打的王主任此时早已变成一具尸体，身下逐渐凝固的血泊让人不禁恻目。太残忍了！
    何志军上前拍了拍韩文韬的肩膀，道：“该让他们发泄发泄了。”韩文韬则是漠然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剩下的二十二名幸存者中竟然只有八名男生。这些天他们不知受了多少迫害，尤其是女生们，对王胖子和孙东阳更是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因此发生这样一幕并不奇怪。
    看看窗外的天sè已经开始暗了下来，韩文韬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到了晚上，丧尸如果聚集太多，他们是不可能带人穿过校区的，除非他们今天晚上打算留在这里。
    “我们得走了，不但要离开这里，还要离开学校。有没有人愿意一起？”
    学员们面面相觑，刚走出角门的莫小雨竟然第一个站了出来，犹豫了一下，问道：“可以带上我吗？”
    韩文韬叹了口气，但最终还是点了头。何志军从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要和你们走。”“还有我。”……只一瞬间，就有小半学生表示愿意随韩文韬他们离开，少部分坚持不愿离去，而更多的则是举棋不定。
    韩文韬也不勉强众人，虽然呆在这里最终难逃一死，但是谁又能够保证离开了就会真正的安全呢，现在世上究竟还有没有相对安全的地方，这都是谁也说不准的事。
    “要走我们需要尽早，从教学楼到北校区男生宿舍可不算近，到时候大家尽量不要分散，更不要惊慌。”
    在最后，确定与韩文韬他们离开的只有十一个幸存学员。本来应该还不止这个数，但在听说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则纷纷选择了沉默。
    在他们看来，穿越大半个校区的行为简直和找死无异，丧尸到了晚上很活跃，即便是现在，也逐渐多了起来，从八楼望下去，密密麻麻，数都没法去数。
    一行十一人在韩文韬的带领下，不一刻便钻出天台来到教学楼外架铁梯处。不出韩文韬所料，又有两个女孩子要求退出，对此，谁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谁会用枪？”韩文韬寻思良久，终于还是掏出缴获自孙东阳的手枪问道。
    李军道：“我以前在体校shè击队呆过一阵子，应该没问题。”
    韩文韬点点头，递过枪支的同时不忘叮嘱道：“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开枪，如果被丧尸围住，我们肯定一个也走不了。”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李军一脸郑重的接过枪，同时也接过了来自韩文韬的那份莫名的信任。
    “你可以吗？不行就别太勉强自己。”
    莫小雨有恐高症，韩文韬也没想其他就随口问了一句，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小雨心下一阵黯然，最终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他……他还在关心我吗？
    这似乎有点自作多情的嫌疑，不过此刻谁也顾不了许多，韩文韬再次嘱咐大家尽量小心，却忘了，队伍里应该没人可以像他那样毫不费力的扯断钢架铁梯的。
    一行人陆陆续续、战战兢兢、在下到四层左右的高度，九个人就变成了八个人，掉下铁梯的是一个韩文韬不认识的女学员，一声惨叫之后失足，只留下一声惊呼，在空旷的校园上空回荡良久。
    “不要动，抓紧，这只是个意外。”韩文韬赶忙安抚下众人。
    大片丧尸被惨叫声吸引，围在铁梯之下分食着从天而降的美味，铁梯上的众人感觉整个胃部都在阵阵痉挛。如果不是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天知道还会生出什么状况。
    只用了短短的片刻时间，铁梯之下的丧尸群便已渐渐疏散，对它们来说，可口的食物现在已经来越少了。而至于那名女生，已经尸骨无存。
    “继续吧，大家离得近点，尽量小心。”
    几人再次向下移动果然显得格外小心。直到二楼左右的位置，韩文韬率先跳下铁梯，不动声响的将四周围游散的丧尸清理掉，然后才把众人一个一个的接了下来。
    “套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猛了？”以前和韩文韬一寝的宋雨阳看着他砍瓜切菜般的放倒丧尸，佩服得五体投地。
    “嗑不着急唠，眼下还是省着点力气吧，一会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跟紧我，尽量保持安静。”韩文韬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跑到前面开路。
    何志军右手匕首左手持枪，招呼道：“大家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跟着前面就好，走吧。”
    教学楼与宿舍间可是足足有六百米左右的距离，如果在T病毒爆发以前，这对学员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如今校园内却遍布丧尸，绝对算不小的难题。
    终于有人敌不过心中恐惧，只前行了不到百米，后排的一名女学员就率先被渐渐聚集的丧尸扑倒在地。
    “救救我，不要丢下我……我……啊！”惨叫声毛骨悚然，却又有哪个敢在此时回头去救她。
    韩文韬咬着牙，只做不闻。手中钢管舞动如飞，趁着那名女生遇难拖延的片刻时机，再次带着众人前进了一段距离。
    “快，跟上，就要到了。”何志军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我……我跑不动了。”剩余的七人中，除了莫小雨以外唯一的女生气喘吁吁的喊道。
    “再坚持一会。”韩文韬眉头深锁，是他答应带大家离开的，如今却无法保护大家的安全，心底免不了生出一阵深深地自责。
    实力，这是韩文韬再一次生出对力量的渴望，而且较前几次更为迫切。但却依旧还是于事无补。
    校区中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七人中有战斗力的却只有他与何志军两人，而李军虽然两次开枪救了那名女生的命，却依然有另一名男学员遇难了。
    筋疲力尽来到教学楼前的时候，一行人中只剩下六个。韩文韬，何志军，李军，董国富，宋雨阳，莫小雨以及那位最开始吵吵着跑不动，却在最后跑的比谁都快的叫小艾的女孩。
    “老规矩，何志军，你带大家先上去吧，记得锁门，我去引开丧尸，快。”
    “嗯。”何志军点点头，嘱咐道：“你小心点。”
    “放心吧。”韩文韬呼啸一声转身离去，莫小雨本来也想对他说些什么，却最终只能在心底下默默的为他祈祷。
    看着韩文韬的身影逐渐被丧尸淹没，何志军收回目光，锁了门对众人道：“咱们先上去吧，”
    “套子他……他一直这么生猛吗？”宋雨阳再次问出了同一个问题，不过何志军却并不像韩文韬那么好说话。收了李军手中的枪，他这才转身带着几人往楼上行去。
    到了宿舍门前，房门不敲自开，白兆斌率先跳了出来，照着宋雨阳胸口来了一拳，高兴道：“特么的，原来你小子还活着，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去你妹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的狗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象牙来？”这两人，原先都与韩文韬一个寝室，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
    两人互相挖苦，打着嘴架，眼中全然没有别人，不过在看到莫小雨之后，白兆斌的笑脸却猛的沉了下来。
    “哎呀，咱这庙小，什么时候来了一尊大菩萨？”
    莫小雨一脸尴尬僵在原地，她与韩文韬之间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白兆斌，宋雨阳虽然也知道一些，但也就仅此而已。白兆斌却不同，他与韩文韬关系最铁，最为要好。
    正在莫小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小屋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十分悦耳的声音。
    “哥……是你回来了吗？”
    ‘当啷’一声，何志军手中的军用匕首坠落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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