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归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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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见瑾和其他四个女人走出洞穴时，露易斯她们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她们看见孕妇时，既惊恐又悲伤。瑾像刚才一样为四个女人找好了遮住身体的被子，因为那个储物间已经没有衣服了。没多久洞穴冒出黑烟，格斯也从洞里走了出来，“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格斯走在前面，瑾扶着孕妇走在后面，女人们很自然分成了两拨。卡恩村的女人一拨走在前面，路面并不平坦，脚底偶尔会传来踩中尖锐小石子的疼痛，她们满身伤痛，但更多的是获救的喜悦。其它三个女人分为另外一拨，她们身上没有明显的大块瘀伤，久别重逢的阳光对于她们的命运来说格外刺眼。瑾一路搀扶着孕妇，离得这么近，瑾能仔细看清她的脸，虽没有青青紫紫的瘀伤，但整张脸沾满了灰尘，一头同样沾满灰尘的黑发蓬松在头顶脑后，脸上的灰尘很明显勾勒出两道歪歪扭扭的泪痕。瑾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发颤，她一条手臂架在瑾的肩膀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没有在意瑾的目光，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地面，眼里只有对于未来的迷惘。
    一群人一路无言地走着，回卡恩村的路对于带着这些身心饱受摧残的女人们的瑾和格斯来说有点漫长。“那个大猪蹄子在干什么呢？”瑾不禁想到了雨，“他现在应该正在赶路，搞不好他现在正在偷懒！不会，别看他那样，他应该是个善良的人，他不会拿村子的安全开玩笑，搞不好他在欺负史尔高，对！他一定在欺负史尔高！要不也许。。。。”
    不知走了多久，“停，大家休息一下吧。”走在前面的格斯大声命令道。瑾一路上没有和孕妇说过一句话，她觉得任何言语对于身旁的女人来说都是多余的。女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地上，瑾把孕妇安置在一棵树下，方便她依靠。瑾看了看太阳的方向，感觉应该是下午四点左右了。
    “你也休息一下吧。”格斯走过来对着瑾说道。
    “嗯。”瑾独自走开，离着人群有一小段距离坐下休息，这段路程对于瑾来说还算不上疲劳，她只是不想再看到别人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咦？这是。。。”瑾隐然听见了水流的声音，起身循着声音找去，发现一处小河，河水越过一处陡壁形成了一处瀑布。
    “呼~”瑾长吁一口气，放松全身的肌肉，整个人穿着铠甲埋进了小河里，这是雇佣兵最常用最快捷洗净铠甲血渍的方式，顺着河流的方向一时间出现了一股红色的水流，此时瑾脸上的哥布林血早已结痂，瑾的几缕发丝被形成团状的小血痂黏在脸上。瑾双手捧起一团清水，用力地搓自己的双颊，像是要忘记什么东西似的。
    瑾回到岸上，取下一金，脱下自己的皮甲摆在岸边，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里衬和短裤，衬衣上也有好几处大块血斑。瑾再次步入河里，河最深处只到瑾的腰间，瑾平躺在河床上，双手撑着河床的岩石上。瑾深呼吸，憋气，然后整个人没入河水中，任由河水冲刷着身体，好一会功夫，整个人才猛地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瑾的黑色秀发因为水的关系结成一大股挂在脑后，美丽的俏脸再也没有哥布林血渍的遮挡重新显露，衣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翘挺的酥胸。雇佣兵在任务中与生死为伴，像这样的休闲时光可不多。
    瑾重复了几次刚才的动作，“咦？！！！！！”当瑾再一次从水中直起身子时才发现格斯正在她下游不远处，带着大剑，穿着铠甲，整个身子没入水中。
    “格。。。格斯桑？！！！！”瑾下意识地捂住胸。
    “他什么时候来的？”瑾想着，虽然自己穿了件里衬，但里衬是白色的，因为水的关系和肌肤贴在一起，这和没穿有什么区别！而且瑾越发觉得刚才自己的动作像个逗逼。
    “你洗完把那边装好水的水袋拿过去。”格斯说完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到岸边卸下了黑色铠甲，格斯完全不在意少女的想法，全身只剩下了一条短裤。本来对于习惯了生死的人来说，因为裸露而害羞完全是份多余的感情。
    “啊！”瑾心里不禁一抖，不是因为格斯强壮的体格，或者条理分明的肌肉，而是他身上大大小小无数的伤疤，更令瑾想不到的是，她发现格斯的左臂自小臂一半处断了，之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装了黑色金属做成的义肢。瑾不禁感慨着格斯曾经经历过多少残酷的战斗，敬仰着格斯在一只手是义肢的前提下还能那么强。
    瑾因为害羞赶忙起身，捂着可能暴露的酥胸，走上岸穿好了皮甲，带上一金拿上水袋。当瑾路过格斯脱在岸边的黑色铠甲时，不禁多看了几眼，“格斯桑身上那么多伤，为何这具铠甲上却没有，完好得跟新的一样。”瑾思索着。
    “！这，这是哪？！”瑾一念间惊觉自己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束光打在自己身上。自己全身还是湿漉漉的，水滴还从自己头发丝处滴落。
    “嘿嘿嘿，你好像被那个男人的愤怒吸引。”一团黑色跳跃着的火焰来到瑾的面前。
    “这是哪？！你是谁？！”
    “你的痛苦很脆弱。”黑色火焰没有搭理她。
    “。。。。”瑾拔出一金，努力着使自己冷静下来。
    “你的悲伤很渺小。”黑色火焰在审视着她。
    “你别过来！”
    “你的绝望还不够深。”
    “。。。。切。。”
    “你的灵魂好像很美味！！！哈哈哈！！”说完黑色火焰化为一只巨大的野兽，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黑色野狗，身体与周围融为一体，只能看见两只巨大的血色眼睛。
    “喂！！！”
    “呜！！！呼，呼，呼。。。”瑾身子一紧，猛地转身，才发现是格斯拍了下自己的肩膀，瑾警觉的看了看周围，自己应该是回到了河边。
    “刚才那是什么？”瑾捂着自己的额头，冷汗直冒。
    “那是这幅铠甲上的愤怒恶灵，或者就是我的愤怒。刚才你的意识被吸引进了这副铠甲里。”
    “。。。。。”
    “这铠甲能记录我的愤怒。”
    “铠甲？”
    “嗯，它的名字叫狂战士铠甲。”
    “狂战士铠甲！”
    “嗯。。。”
    “。。。。”瑾听说过‘狂战士铠甲’的大名，传说一共有三具，平时不发动的时候和一般铠甲无异，如果一旦启动它们，穿上它们的人会忘记痛苦，身体机能也会得到极大加强，代价是穿戴者的意识会被愤怒替代，直到变成一具只会战斗的机器。
    “。。。”
    “。。。”
    “你没事吧，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给她们送水去。”原来格斯全身只有一条短裤，瑾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雄性压力，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为了避免尴尬，找了个理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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