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归途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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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大家的精神状态比昨天有了明显的好转。
    “格斯桑，这是你的披风。”
    “哦。”
    “那个，格斯桑，你的披风该洗一洗了。”
    “哦，哈哈。”
    “现在出发吗？”
    “嗯，这个你拿着吧，最后的存粮了，等下每人半块军粮丸，中午的时候再把剩下的发下去，水袋你也拿着吧，隔段时间让她们补充水分。”
    “好，格斯桑，我们今天能到吗？”
    “如果顺利的话，晚上应该能到，对了，你把这些大叶树树叶给她们发下去，让她们包住脚。”大叶树，顾名思义，叶子奇大还特别耐磨。
    “格斯桑，这是？”
    “哦，晚上活动筋骨的时候找见的，想着可以给她们当鞋穿。”
    “格斯桑，你不会一晚没睡觉吧？”瑾很不好意思，本来想帮格斯分担守夜的，结果自己先睡着了。
    “我又不是个铁人，当然休息了一会。”
    “格斯桑，昨晚有点累就睡着了，不好意思哈。”
    “没事。”
    。。。。。。
    瑾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队伍的速度比之于昨天快了不少，露易斯与爱丽丝跟在瑾的后面，她们状态看上去恢复得不错，两人一会儿互相推搡，一会儿窃窃私语，瑾听不清她们的私语，心里为她们的重新振作高兴。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爱丽丝跟上瑾。
    “我叫瑾，是个战士。”
    “瑾姐姐，感觉你好帅气啊，谢谢你救了我们。”爱丽丝看样子平时就是一自来熟的性格。
    “没事的，我是个雇佣兵啊，对了，昨晚睡得还好吗？”瑾没有告诉她，其实如果昨天不是她和露易斯杀死了最后的两只哥布林，瑾可能已经丢了小命了。
    “。。。。昨晚做了好多噩梦，露易斯姐也醒来了好几次。”爱丽丝穿的是衣服，没有拿被子，所以昨晚她和露易斯共用了一张被子。
    “爱丽丝，噩梦总会过去的。”瑾微笑地看着爱丽丝。
    “姐姐。”
    “嗯？”
    “你说我会变成她那样吗？”
    “她？”
    “那位大肚子的阿姨，昨晚露易斯姐做噩梦的时候不停地说她不要生哥布林之类的。”
    “不会的。”瑾想起来她们身陷哥布林巢穴也有十多天之久了，万一呢？她没敢想下去，选择了撒谎。
    “嗯。”
    。。。。。。
    “瑾姐姐，送你！”爱丽丝手里握着一朵黄色小花。
    “谢谢，这是？”这种黄色小花分布在瓦伦大陆中部，路边随处可见，据说北边的雪国在夏天的时候也能看见，瑾一时想不起来这种花的名字。
    “须臾花。瑾姐，我给你戴上吧。”爱丽丝一侧头，展示着插在头上的须臾花。
    “嗯。”瑾停下脚步，弯膝前屈。
    “好了，瑾姐真漂亮，比露易斯姐还要漂亮一点，露易斯姐可是我们村最漂亮的了！”
    “谢谢。”瑾被夸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露易斯，发现她头上也戴着须臾花，应该是爱丽丝刚在路边采摘的。
    “我以后也要变成像瑾姐这样的人！又漂亮又厉害！喜欢瑾姐的人应该很多吧。”
    “应该是吧。”瑾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信心的，至于厉害，压根就不沾边。说到喜欢自己的人，瑾想起了一张张色迷迷看着自己的臭男人的脸。
    “那瑾姐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啊，应该，应该没有吧，我猜。”喜欢的人，瑾第一时间想起了雨，不对，不对，不对！本姑娘要找的男人要比那个大猪蹄子帅一倍！
    “瑾姐，回村之后你去我家玩，好不好？”
    “好的。”
    。。。。。。。。
    黄昏，夕阳给所有事物罩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队伍的行进速度比预想的要快，应该再过不到一小时，他们就能到达村子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瑾和格斯却越来越警觉，空气中传来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哥布林的血液与人类的血液颜色几乎一样，气味也相近，人类的嗅觉察觉不出两者的区别。这种警觉两人都没有表现出来，免得刺激女人们不安的神经，但不安情绪还是在人群中扩散开来，特别是卡恩村的女人。尽管女人们不像格斯或者瑾这样的雇佣兵对于血液的气味那么敏感，空气中的血腥味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们都能感知到。
    “那是什么？！！！”队伍已经来到村子外围的田地边，跟前就是村子最外围的一片田地，遍布着数不清的哥布林尸体，不，应该说是哥布林的头颅，内脏，残肢。
    “大家闭眼！别看！”
    “瑾姐，那是。。。”
    “别看，爱丽丝！”瑾捂住爱丽丝的眼睛，“爱丽丝，别看，村子没事。”瑾望着田野，除了哥布林和几匹马以外，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尸体。
    “杰克，杰克。。。”露易斯慢慢走向那片田。
    “回来，露易斯，杰克不在那！杰克没事！”瑾又急忙拉住露易斯。
    “呜。。。”另外一个卡恩村的女人吐出了胃液。
    宁静的黄昏，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和眼前的光景一同构成了一幅地狱图景，这是一个哥布林的地域。瑾压抑着躁动的胃，她想起了在自己出生的小镇，那些天生畸形的人类婴儿被人叫做‘哥布林’，教士认为这是主神对于夫妻某种罪孽的处罚，婴儿父母必须受罚。更过分的是，镇上有个小男孩比她小两岁，仅仅因为长相丑陋的原因，也被认定为‘哥布林’，父亲被认定有罪从而被烙去一只手，自己也是饱受同龄人欺负。
    哥布林到底是什么？人类又是什么？
    “闭眼，别看！”格斯对怀中的紫花说着。
    “嗯。”紫花轻声回答，她不像之前那样抗拒格斯，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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