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困螭龙素钊巧谋 催发雄兵浦师用武]四月廿七日至五月廿三日

小说:天权志略  作者:留安山人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天权志略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gfmk/fgkfigcg.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皇甫崇在屋外候久不耐,自去林下坐地,须臾思眠。遂稍宽衣带,解护甲,挂剑枝头,枕木而寢。大梦一场,日中方休。
    醒罢犹觉昏沉,扶头细思,皇甫崇方忆今是何形势,急取剑而立,四顾寻丘乘化。
    “唰,”丘乘化笑吟吟地自一树上落下,“皇甫崇,丘某在此,不劳寻找。”
    皇甫崇亦笑:“与君相会,岂可不辞而别耶?昨日好事如何?”
    “嗯……”丘乘化左右而言它,“使君此恩,自是没齿难忘。”
    “今既知范沐下落,丘君必不便归。本王好人做到底,遣人护卫范沐平安还家,与君相乐几时……”皇甫崇一似恰才想起,又问,“令翁岳可满意否?”
    丘乘化面色转冷:“不知如何。吾畴昔穷困,恶面相对;今虽有虚名,亦是绿林中一囚徒耳,只因前来相救,佛眼相看。他二人不妨,只恐沐儿亦濡染其风。”
    “为丘君计,何如与其共住一二月,辨其形色,再做决断。”
    “吾今无甚名号,此计如何可为?”丘乘化苦笑,“但有差池,岂不误了沐儿终身。”
    “现放着孤在此,丘君何患无名!”皇甫崇取腰间玉牌王令递与,“君持此往县衙,衙中见此牌,如见孤本身,一县之吏任君自差!”
    “皇甫……”丘乘化犹豫片刻,双手接牌,“受君恩重,如何可报?且……吾更疑心君怀凶险,欲设计于我!绿林中人,足不踏公门,此事可从长计议……”
    许是百事挂心,又或生性旷达,丘乘化将疑心皇甫崇之处抖了个干净,皇甫崇不惊反喜:丘乘化口虽称疑,实不欲疑孤也。遂执丘乘化手,强挂玉牌至其腰间:“丘君,绿林中人,恁地不爽快么?”
    片刻,二人大笑。丘乘化抱拳:“如此,丘某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了!”
    “君可先去,孤还有一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告辞!”丘乘化跃上枝梢,只霎那间便不见人影。
    皇甫崇防丘乘化折返,先向林外走去,略观山势。昨夜演武堂纵火,非止烧了邓渠大寨,更将伏龙山大小洞府,一并焚毁。出林见谷,山风正起,谷中有烟尘万丈,皆是焦灰,漫穿林间。
    且说皇甫崇复去寻范家人。先见了范安范氏,浅谈数句。又去见范沐,也聊几时。原来丘乘化昨晚来时,只称来救范沐一家,并不提起他是演武堂护法。
    皇甫崇心说:丘乘化此举或是担忧惊了范沐,然而不难得知其有退堂之心。否者,丘乘化行事光明磊落,何在此节上欺瞒?英雄难过美人关,信之有矣!孤此计,看来有一半成功。
    计曰:先以范沐牵住丘乘化,皇甫崇方与于十千谈判。于十千若见丘乘化无心堂中事务,亦将心灰意冷,则张桐铭与张庆童等勾结亦散。假以威逼利诱,使于十千解散总舵,为上;诱骗张桐铭等与于十千火并,为中;借丘乘化作用,聚演武堂精干一处,发兵剿之,为下。此为皇甫崇破演武堂之计也。
    然而上计虽省气力而不佳,一者于十千安忍轻弃李定双基业,二者张桐铭等亦将为祸,演武堂已除而又生他派,更为头疼。下计大耗天权之力,又恐事泄,养虎为患,反诛其身。唯中计最为毒辣而机巧,可以行之。
    不想破军横插一杠,欲速败演武堂,好从中取利,皇甫崇不得不稍变其计。假行上计,使演武堂不至于为破军吞并;偶施下计,以警惩演武堂内有勇力者;实谋中计,瞒过于十千与张庆童,教演武堂火并,顺带捎上破军之众。
    如今丘乘化已入罗网,只需加以挑拨,定能促皇甫崇中计大成!
    皇甫崇坐石上思虑已定,成竹在胸。遥见山道下有宝马香车,吹锣打鼓,不禁笑道:“丘君今可谓鲜衣怒马耶!望能长久也。”徐徐还衙,龙珷魏早赤卧门边,看庭前两雀相啄。
    皇甫崇言:“龙珷魏,今演武堂事可告结,不惧有它变。速传本王诏令,召江玟属,郑史帝,李画生三人至镇南城,本王将有大用。”
    龙珷魏扬臂膊,叼草茎,意甚暇:“老子这两条腿,终日跑东奔西,不曾有几时安闲……”
    皇甫崇笑骂:“顽皮癞骨!本王素知此类腿疾,当以五色棒医之,”顺手掷与龙珷魏一把碎银,“省下些酒钱,好去医治贱腿!”
    “人可无用,不可无酒。”龙珷魏念着两句半通不通的歪诗,转入衙中解马去了。
    “话说,笑番那老儿却如何了?”
    “已埋土中。”
    皇甫崇知此乃是戏谑之语,不以为意:“此老久在土中,难见天日。若是其未遇孤,早成乱世之鬼也,今反责孤以好杀,可谓愚矣。”
    望龙珷魏纵马远去,皇甫崇心稍定:演武堂势缓,不过赖本王用心。若过数月未绝,定当卷土重来。因而浦国东侵一事,须于数月间完结也,迟则生变!正细思时,梅轩宇忽然进前,道:“千岁!属下有要事禀报。”
    “何事?”
    “邓渠等率众归降,却不知为何被一夜戳尽……”
    皇甫崇冷笑一声,这老先儿不知是在试探本王,亦或委实不知,遂支吾其辞:“唔……本王知矣。”
    “属下私意揣测,定是邓渠仇家与其寨中不愿降者相通,里应外合,酿此大难……”
    “哦,是么。”皇甫崇淡淡道。
    梅轩宇躬身屈膝:“属下该死!然邓渠一伍终为强梁,想必口称归附亦是一时之计。因此昨夜属下非但未遣兵马助之,更于山下张弓搭箭,捉拿嫌犯。然而千岁晓得本衙差吏那帮酒囊饭袋,反拿了不少邓渠余部。观其颜色,有怨忿之意,为瞒过失而尽杀之。属下方才知道此事,已命将相关人等痛打三十大板,来乞千岁恕属下管教不严之过。”
    皇甫崇听他絮絮叨叨许多时,心下蔑之:梅轩宇,汝也算得上是聪慧之人,能知孤心意,可惜急于求功,难免显得奴颜媚骨!今倒还有用处,且留汝狗命罢。遂摆摆手:“小事一桩,何须挂怀。汝为父母官,爱惜子民而斩此巨寇,孤心甚喜。可惜中原少不得汝,否则孤定将汝拔擢入京,早晚取用。”
    梅轩宇功名心切,忙道:“中原皆是顺民,属下所为不过些微小事……”
    “哈哈,中原安定,梅官功不可没,”皇甫崇将此节一语带过,“近来演武堂势大,渐逼中原,汝若能保境安民,也是社稷之福。”低声道:“演武堂中一要人,已于范家庄落脚,卿好生看视,万不可令其遁去。孤今将去中邦数月,数月后当再返之。彼时其人若在,则卿之功绩甚矣!明孤意否?”
    “属下明白,卑职明白。”
    “如此便好,”皇甫崇轻拍其肩,“孤向不吝封赏功臣,汝可仔细则个!今先引孤往范家庄一行。”
    梅轩宇听得皇甫崇吩咐,忙亲驾车马往范家庄去。皇甫崇持范建书信面见范家长老,其听闻素钊名号,唬得屁滚尿流。皇甫崇与其约定二事,将范家一旁支幼子过继与范安;使范安等能随范氏祭祖,长老自是应承不提。二约既完,皇甫崇于中邦再无他事,遂教备车往镇南。梅轩宇知趣,亦不打听。
    从中邦至镇南城,行车约莫一月。皇甫崇抄便道,星夜兼程。逢舍但稍休整,吃喝皆在车上。少说跑死四匹雄驹,才能在五月中抵达。
    时天朝上下皆渐闻浦国欲来侵,同仇敌忾,士气振奋。皇甫崇于路见南郡兵强马壮,田沃民丰,暗赞治者有方,使天权基业长青。“纵有巨变,南郡一处可凭为根本,与天下争雄也。”
    皇甫崇抵镇南,南郡之长,号为“知六部”的知军早候在彼。皇甫崇方至镇南郊时,见知军携一二从者于路张望,急命驻车。皇甫崇掀帘道:“可是‘知六部'大人么?”
    知军早年有眼花之疾,近来更重。端详数时,方眉开眼笑道:“千岁至此,南郡无忧矣。”
    皇甫崇打发车夫道:“君可先归镇南府邸,孤与先生有话要讲。”
    知军叫住车夫:“恐翁初来镇南,让吾从者指路罢。”知军身畔两人执鞭牵马,让车夫稳坐车内,徐徐向城中去。
    皇甫崇不禁轻笑:“许久未见,先生依旧如此宅心仁厚,就是善想他人难处。可谓怀‘天生治民’之质。”
    “千岁言重了,”知军狡黠一笑,“这其实是为千岁所备。虺尊曾报,有演武堂刺客入南郡,千岁尚不知罢?”
    皇甫崇一阵后怕,这一路来为赶行程,防备之心大减,更不知演武堂他人动向。好在龙珷魏等数日后应可至此,也不必太过挂怀。遂故作笑意:“知军,汝忘了本王能掐会算否?况今有外敌,演武堂未必敢犯天下之大不韪,于此间行刺。”
    “哦,如此,是某多虑啦。”知军敬服,皇甫崇反不好意思:“不,如此为孤着想,足证阁下忠心,孤心大宽。”又悠悠叹曰:“创天权时仿佛昨日矣!尽在眼前,只是人物凋零。幸有老友,为孤分忧。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知军躬身:“千岁风雅,臣等万莫能及。不过,千岁既贵有天下,偶尔弄些玄虚也是好的,能使无理之人远之。”
    “哈哈!汝可比乐老儿能言善辩。卿之言,孤必记怀。”皇甫崇以手指心道,“前番确实有一老儿无礼,诬告汝滥使权柄,还是卿法得当。”
    知军惭曰:“咳,此人亦是可怜。”
    皇甫崇哂道:“知卿亦无当年对策之意气也,些微小事,何劳费心?”
    “千岁,家父知天命,为相十二载,朝野上下无不誉之。临终嘱余,守国者,上应皇天,下对苍生,既不可耽淫逸乐,好尊居高,亦不可失于威严,使民轻视。先君之言,余不敢轻。”
    皇甫崇笑道:“又是语带谏意。知卿,汝随本王多时,当知孤好附庸风雅,尚任意气,算不得真。”
    “如此便好,”知军劝身,“此乃天朝洪福。”
    “罢了,闲话多时,本王还不知军情如何。知军,孤欲检阅士卒,并听察实况,卿莫辞劳苦。”
    “浦军此来,非是佯攻,”知军把臂裸袖,于空指画,“细作有报,此番远征由浦国元帅聂云率五万兵马为前部,代王亲带七万兵马在后,直向海港城来。两支人马,聚汇于户羽岛,进狭洋游而犯我。”
    皇甫崇道:“本王只闻一二要处,不料这代王竟率军亲征么?看来西贼空国而来也。”
    “正是。浦军非纯火器锐利,一师上下均为精熟士卒。闻代王因浦军只识水战,不习陆战,曾以万金为价,求央平借地聘将,代操兵马。千岁先是击破敌军,欺其不敢登岸,今需仔细此节。”
    “央平亦涉此战麽?”皇甫崇一惊。
    “非也。央平但借人借地,未借兵马,亦未闻有共伐之盟。属下揣测,央平欲坐山观虎斗,候两军皆疲,于中取利。”
    皇甫崇笑道:“好个心计!可惜央平不知,虎虽伤重,不为犬欺!”
    二人且言且行,顷刻到军帐中,刘夕筠拜见。皇甫崇与之虽故交,大敌当前,也不客套。当下问答数番,皇甫崇渐明形势,教刘夕筠明日召集众将,孤欲升帐论兵。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天权志略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gfmk/fgkfigcg.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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