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猛将伪证忠良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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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松得知威鹏自杀，轻蔑冷笑一声，下令将威鹏抛尸辰溪。接着，嘱严防炮制一份威鹏首告马援书，再和马武、耿舒一起将羞辱死去的马援的策略步骤补充完善，才率军班师。
    光武帝得知马援病逝军中，心中很为马援伤感。因躲避白日炎热，马援的灵柩夜行昼宿行程很慢。光武帝下令赐邙山地一顷，为马援赶制金桢楠木秘器一具。待马援灵柩回到京师，光武帝将率领群臣迎灵致祭。
    过了一天，光武帝正与大司徒蔡茂商议给马援谥号时，梁松关于孙永矫诏的奏疏也到了。因梁松在奏疏中提到一句，因军中诸事未了，希望朝廷给马援议定谥号，得等南征大军班师以后。
    早年臧宫平定蜀地时，曾经矫诏截留路过汉军军营的军马、粮草。平蜀之战大捷，光武帝采取功过相抵的办法，没有给臧宫处罚。此次马援南征五溪蛮，在王师困顿壶头山很多日，最终迫使五溪蛮投降了。不战而平定五溪蛮，是自己想要的。但将帅矫诏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孙永不急功近利，等自己的招降诏书再行招降，孙永等人就不会犯下矫诏犯上大罪。
    梁松在奏疏中还列举孙永诸多不法，要求斩孙永三人以绝将帅动辄矫诏的后患。
    光武帝念及孙永、严防、龚谦均受马援生前信任，命蔡茂拟旨：贬孙永为千夫长远戌武威郡，严防、龚谦削职还乡，余罪不予追究。
    蔡茂拟旨用玺毕，光武帝遣一黄门郎奉诏去途中拦住孙永、严防、龚谦的槛车宣旨，命其各自分道登程，勿需回京再行庭审。
    桂花飘香，秋粮登场。南征五溪蛮大军班师仪仗从平城门还都，文武百官迎接梁松、马武、耿舒、刘匡于十里长亭处。鞭敲金镫，凯歌入云。在王师入平城门之际，梁松一道《诉马援南征交趾郡搜刮金银珠宝一车疏》先于半月送达光武帝御案。其疏曰：
    微臣奉旨监军，五溪蛮摄于圣威投降朝廷，全军将士与臣皆呼万岁。不意庆贺之后，突得马援旧部亲信威鹏首告其自交趾郡搜刮金银珠宝一车私吞。臣不信马援辜负君望若此，审讯其亲兵核实，不料其亲兵惧罪自杀。臣再命长史严超鞫审其旧部多人，众口一词其以薏米覆盖金银珠宝属实。古语曰：“争利亦争名，驱车复驱马。”马援辜负圣上浩荡皇恩，以交趾郡所得黄铜铸神骏马范、铜柱铭其功邀名天下尽知，以交趾郡所得金银珠宝填私欲鬼神尽知。奖功罚罪，今古皆然，请圣上下旨褫夺其爵禄，抄检新息侯侯府以儆效尤。
    在梁松的上疏中，附有当年给马援所刮金银珠宝装车的亲信的首告书。光武帝再看一遍梁松上疏和马援亲信的首告书，心里一阵阵刺疼。他对已经看过梁松上疏的刘庄道：“若可竖为人之师表的马援，也是表里不一的贪婪之徒，人世间谁还能为人之师表？”
    刘庄不信马援是表里不一的贪婪之徒，但梁松的上疏又言之凿凿，沉吟片刻意味深长道：“可惜，伏波不能自辩其罪了。”
    “传旨，捕虏将军马武立即见驾！”
    马武似乎就在殿外候旨，闻宣立即叩见光武帝。
    光武帝让马武平身后，盯住马武双眼大声道：“在朕的心目中，捕虏将军忠贞不二敢于直言。你在马援军中，可听说其薏米覆盖金银珠宝之事？”
    “臣闻军中很多马援在交趾郡窃夺越人珠宝的流言，起初不信流言。待监军查实，却不得不信。对表里不一的贪婪之徒，微臣切齿恨之。请圣上重处马援，以告慰数次随其南征而战死、病死的将士之灵。”
    马武在开国功臣中，的确是敢于直言敢于犯君颜的虎将。但虎老雄心去，他对马援一番落井下石之语，点燃了光武帝对马援辜负浩荡皇恩的怒火。
    马援病逝消息传回新息侯侯府，自马夫人蔺氏以下均哭的死去活来。尤其小儿马客卿、幺女马容儿悲号得屡屡气绝，几次被人掐人中唤醒过来。侄儿马严，被马援生前依为马府主事，他命侍女将已经恍惚蔺氏扶入内室。再请马援长子马廖、次子马防、幼子马客卿，一起到空山堂商议丧事。十六岁的马客卿最得父亲喜爱，故而悲戚得不能自已。
    马防待老仆人将其劝去之后，对诸从弟道：“皇上已有赐葬地一顷、率文武百官迎灵致祭的圣意，伯父的哀荣便非同寻常。朝廷大礼之后，伯父的部下故友以及亲戚朋友，必然过府吊唁。若诸弟无异议，自即时起，我和府上佟管家总行安葬吊唁诸事。廖弟以孝子出迎伯父灵柩于途中，尔后对前来吊唁者迎进送出，礼仪、礼节上不得出半点差池。严弟负责筹办寿木、寿衣、葬品诸事，既不能过于奢侈，也不能过于寒酸。伯母不仅自己要节哀，还得劝客卿、容儿节哀。廖弟系伯父长子，愚兄方才所说，以你最后决断为准。”
    马廖素知父亲生前对马防的倚重，立即表态道：“父亲病逝军中，我肝胆俱裂。兄长做主安排，我和诸弟感激不尽，岂敢节外生枝提出异议。”
    马防见马廖说的真诚，便以一家之主提调开来。除了每天借定省的机会，向伯母禀告一次外，十分繁杂墓穴风水、御赐秘器迎取、冥器置办、丧棚搭建、吊唁礼仪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马廖和仆人在林汝境内迎着父亲的灵柩到了津阳门外，不见文武百官迎灵致祭。马廖不知朝廷出了何故，只得将灵柩暂厝城外，急速回家了解因由。
    马援灵柩到达津阳门的前一天，黄门侍郎窦固进新息侯侯府空山堂宣旨：因马援辜负圣恩，远征交趾，贪得无厌，褫夺马援新息侯侯爵、伏波将军敕封，撤掉宣德殿殿前的神骏马范、龙编城外马援表功铜柱，其灵柩不得入马氏祖茔。
    马严、马客卿、马防跪听完寥寥几句圣旨，如闻晴天霹雳。三人怀疑自己听错皇帝圣旨，还懵懵懂懂看着窦固发呆。
    窦固看着马严等人冷笑一声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你等发什么呆，还不缴出缴出新息侯侯印？”
    窦固话音一落，身后的两个中黄门便连声催着缴印。
    马严认识窦固，虽不知伯父因何贪得无厌的大罪被褫夺勋爵，但丝毫不敢怠慢。他声明自己是马援侄儿、马府主事，立即入内从伯母蔺氏那里拿到新息侯侯印，转身捧给了等着缴印的中黄门。
    【第五十五章】麒麟儿泪尽下黄泉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长篇小说光武帝和他后妃子孙们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giag/fgkmmkaa.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