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可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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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潮一看，是官府的人在巡夜，紧忙说：“淑娥，咱们快走！”汪佩蓉拉住淑娥，叫道：“银子没还不准走！”淑娥道：“官府的人，你我不要再撕扯，被官府的人查到你下药，你也别想脱关系！”
    小山叫道：“站着别动！”
    待汪佩蓉松手时，小山已经来到近前。三人中，小山唯不认识淑娥。小山问淑娥：“你方才喊叫什么？”淑娥傻眼了，她最怕遇见官府的人，一时说不出话。
    汪佩蓉脑子转的快，道：“我们没喊，我们说知己话呢！”淑娥也说：“就是就是，我没喊。官爷，辛苦一天了，要不去家里喝杯酒暖暖身子？”
    小山道：“酒就不喝了，我们不吃喝百姓的。”
    淑娥小声嘀咕：“不白吃白喝的，还能是官府的人嘛！”
    突然小山看见梁潮拽着淑娥的袖子，忽然警觉起来，他叫道：“梁公子，你为何在此？”梁潮脑子一转，觉得靠着官府可以把淑娥从登叔那里抢回来，于是他说：“官爷，我有冤！我冤啊！”
    小山问：“梁公子何冤？”梁潮拉着淑娥说：“官爷，她是我的相好的，被人给强占了！”淑娥跟汪佩蓉傻眼了，齐心道：“这个大傻子！拉着我们往火坑里跳！”
    淑娥辩驳说：“官爷，我不识得他，您不要被他骗了！”汪佩蓉也道：“梁公子喝醉了，官爷快把他带走！”梁潮痴迷，只说：“淑娥，你跟他有什么好的，他又老又丑，我有的是银子！”
    三人又开始撕扯，小山叫道：“带回去！带衙门说清楚！”
    汪佩蓉想趁机溜走，说：“官爷，我是路过，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山道：“汪姑娘，我识得你，还请你去府衙做个证。”
    三人被吏卒催使着到了府衙。
    经过简单讯问，又因江淮本也听闻梁家大公子花花公子的名声，江淮很快弄清了三人的争执。江淮道：“梁公子，淑娥虽之前与你相好，但是后来你们分开了。淑娥是在与你分开后才认识登叔的，不存在淑娥被抢占的可能。”梁潮道：“我没有要跟淑娥分开！”淑娥道：“官大人，我跟他早没关系了！是梁公子一直对我纠缠不放！”汪佩蓉道：“江大人，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您放我走！”
    江淮道：“那么，汪姑娘在那里做什么？”
    汪佩蓉坚持说只是路过，被江淮反复问了几遍，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了。
    正说着，前后进来三个人。依次是梁汐，登叔和曲晨风。
    梁汐被父亲逼迫来府衙里领人，梁汐早料到肯定是梁潮又惹了风流债。他进来后，向江淮鞠了一躬，瞪了梁潮几眼，一直黑着脸。登叔神色紧张，淑娥一看见他，便想靠近过去，无奈被梁潮拉住。淑娥对梁潮喊：“你放手！”恰时，曲晨风进来了。
    曲晨风忽然静止住了，因为他恍然以为自己看见了早不在人世的小姑。
    淑娥长得很像曲满。
    曲晨风呆呆地看着淑娥，后者误以为曲晨风也被自己的容貌倾倒，于是娇嗔地笑了。汪佩蓉看在眼里，又恼怒又觉奇怪。
    汪佩蓉跑过去，挽住曲晨风的胳膊说：”晨风哥哥，你是来带我回去吗？我在大街上走，碰见这两个人，看见他们在吵架，多问了一句，没想就被官爷给带来了。我知道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来杭州府，我只是过来买点东西而已，你知道的，女孩子用的东西——”
    曲晨风仍盯着淑娥看，江淮甚觉奇怪。
    江淮道：“梁二公子，大公子醉了，在街上纠缠这个名叫淑娥的女子。本官念他非出本意，不治他罪，你且带他回去。至于她们两个女子，也有登叔和曲公子带回去。”
    梁潮嚷嚷：“我没有醉，我认识淑娥，她是我的女人！”
    梁汐但觉丢脸，命两个小厮拖着梁潮，拉出了府衙，拉上了马车。
    淑娥回身望了望曲晨风，她分明感到曲晨风对自己异样的目光，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一路上，登叔闷着火。到了家里，登叔闭了院门。淑娥尚未说上一句话，登叔劈脸就给了淑娥一把掌。淑娥半边脸瞬间灼热起来，红辣辣的。
    淑娥刚要辩上一句，登叔另一只手又是一巴掌，淑娥被扇倒在地。她痛的哇哇地哭泣。
    登叔指着地上的淑娥骂道：“不要脸的女人！你居然敢耍老子！你居然敢！”说着又对淑娥一顿脚踢。淑娥的头发被撕拽散乱开，嘴角渗出了血。
    淑娥软软瘫在地上，求饶：“老爷，我冤枉啊！淑娥心里只装着老爷一人，从未有二心！”登叔道：“无二心？梁潮！你为何隐瞒？你与梁潮的私情，你居然想抹清！老夫知道你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老夫见你可怜，也不与你计较，谁想！你居然是梁潮玩弄后的破鞋！那个梁潮沾花惹草不计其数，你居然也是其中一个，你让本老爷的脸面往哪里搁！”他一把提起近旁的椅子，奋劲砸在淑娥的身上。
    淑娥被砸晕了过去，没了声息。登叔尚不解气。
    正时，曲晨风突然而至。
    登叔看着曲晨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血丝游动在愤怒的泪光里。
    曲晨风道：“是你？是不是？”
    登叔皱起眉头，低下眉目，道：“公子说什么？”
    曲晨风道：“是你趁我爹不防备，把枪器夹藏在货物里。”登叔道：“此话从何说起？”曲晨风冷冷一笑说：“是啊，从何说起呢？从十三年前，还是十五年前？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小姑姑说起可好？”
    登叔浑身打了个冷噤。
    曲晨风道：“梁海天和风明都证实枪器不可能是在出杭州府前就被夹藏进去，而押镖路上我爹一向谨慎，敌人也断没有下手的机会。那么枪器是什么时候被夹藏进去？居然是在曲府里，在我家自己的门里，在我爹完全信任你的前提下，你背后狠狠咬了我爹一口！”
    登叔叫道：“胡说！都是你猜的，毫无根据！”
    曲晨风深深地吸一口气，努力制止住悲伤，说：“你可知？”登叔快问：“知什么？”曲晨风慢慢地说：“你可知我小的时候，我爹最嫌我调皮，我娘溺爱我更管不住我，唯有小姑姑最喜欢我，说我是曲家未来最闪亮的星星。小姑姑常牵着我的手，带我出去玩耍，她有什么话，也总是说与我听。”
    登叔颇为警惕地说：“你小姑姑——是——”
    曲晨风道：“我的小姑姑，曲满。”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记清欢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mifo/fikqqcof.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