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追悼英烈 审讯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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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既了，王伦也无心在沂州常驻，留下陈达、杨春在此做扫尾工作，自己率领大军返回登州经略府。
    返程前，王伦便传信登州，回到登州直接去大校场。不错，王伦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亲自主持大校场的阵亡烈士的追悼大会。
    知府张邦昌亲自带着英烈家属出城十里迎接大军，无数满眼是泪的军属在寒风中等候，不久便见到王伦的大军缓缓驶来，最前面的并不是王伦，而是数十辆大车，前面的大车上是一口口棺椁，后面每一驾大车上面都放着数十个瓷坛，那是战死的经略府士卒的遗体。
    随着一阵唢呐之声响起，无数的军属已经嚎啕出声，军属们跪在道路两侧，让灵车的队伍缓缓走过，人群里也响起无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有的人失去了儿子，也有的人失去了父亲，王伦没有骑马，只是跟在大军后面，牵着马心情沉痛的走着。
    队伍并没有入城，而是来到登州城西侧的一处青山脚下，此处在数月前已经被王伦辟为山东军的烈士陵园，在内还修建了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英烈堂，队伍在英烈堂前缓缓停下，一具具棺材被士卒轻轻抬入大殿，就在大殿中享受七日香火后下葬，他们的灵位也将被永远的供奉在里面。
    在英烈的棺材放好后，王伦带着麾下众将等人亲自上香，对着英烈四次鞠躬，大殿外的士兵也唱起了经略府的军歌：“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王伦随即下令再次郑重宣布经略府的抚恤政策，保证对军属的抚恤问题。
    所有的百姓跪倒嚎哭：“我等谢相公！”
    将伤亡将士的事情办好后，王伦回到经略府，先派人将种家兄弟的住所布置好，随即又请两位老经略前去休息。
    送走种家兄弟，王伦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杀气，阴沉的可怕，身边众人见到只觉得心头一颤。
    王伦一言不发扭头返回大堂，进来看看只剩下经略府的军将，王伦压抑了一路的怒火也彻底爆发了出来，刚进厅堂大门便吼了起来：“两万大军，铁桶一般的阵势，死伤将近三千名兄弟，居然还让那豹子头和黑旋风几个罪大恶极的贼首逃了，我经略府养的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满堂众将面红耳赤低头不语，这次战后仔细的清理战场，对双方死者和被俘的人员逐一甄别，最后确定，豹子头林冲、黑旋风李逵、没遮拦穆弘还有锦毛虎燕顺、小李广花荣等人不知用什么方法逃了出去。
    听了朱武的汇报，王伦当时脸色就阴沉的吓人，只是事务太多，种家兄弟又一直在场，让王伦把这一腔怒火压抑到现在才发泄出来。
    数年来，朱武等人这还是第一次见王伦发脾气，他真的怒了，这些贼首都可以说罪大恶极，特别是李逵，是王伦必杀之人，但这其他人逃了王伦还忍耐的住，但让林冲跑了却是让王伦彻底的出离愤怒了。
    这几年来，各种巧合越来越让王伦意识到历史惯性的可怕，对林冲这个宿命之中杀自己的人也就更加忌惮。之前王伦实在是没条件大兵讨伐，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其他人王伦都可以暂时放一马，唯独这个林冲，王伦是下了决心要杀的。
    这次王伦同意晁盖大队离去，有一小部分的原因，也是怕对方三万多人马混站起来变数太多，不如用尽全力围剿一部，这样对灭杀林冲更有把握，结果谁知道，自己全力围剿之下，居然还是让林冲逃了。
    当王伦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差点儿呆了，与其说他是生气，还不如说他是害怕，不错，这次王伦是真的怕了，这林冲的命实在是太硬了，这么一来那历史轨迹会不会在某个地方再次出现巧合？事关自己的小命，王伦一路上不知道做了多少噩梦，几乎每天都会被林冲持刀而来的样子吓醒，他能憋到现在才发作，已经算是够能忍耐了。
    一旁的朱武红着脸道：“哥哥息怒，此次都是小弟调度有误，还请哥哥责罚。”
    众将也起身齐声请罪。
    王伦不好将心中的恐惧说出来，转眼忽然看见最末角落中的阮小二和阮小七，心中更是烦闷。
    坐回帅案，王伦一拍惊堂木喝道：“将人犯都带上来。”他现在急需找人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声音冰冷似针刺刀削剑击，所有人的心都紧缩了一下，他们明白，哥哥是真的火了。
    不一刻，警备厅厅长李云，副庭长何涛亲自带人将人犯拉了上来。霹雳火秦明、圣水将单定贵、神火将魏定国、圣手书生萧让、玉臂将金大坚、操刀鬼曹正、丑郡马宣赞、双枪将董平、矮脚虎王英、卷毛虎倪云、小遮拦穆春、翻江蜃童猛、天目将彭杞、百胜将韩韬、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船火儿张横、无敌门神蒋忠、花拳绣腿西门庆跪了一地，但王伦的目光却落在角落中的旱地忽律朱贵身上。
    王伦一拍惊堂木道：“朱贵，你可知罪？”
    “我？！”朱贵万没想到，在这么多成名好汉面前，王伦关注的却是自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当下连忙叩头道：“相公，小人知罪，小人悔不该落草为寇。”
    王伦冷声道：“具体所犯何罪且详细说来。”
    朱贵苦着脸叩头道：“小人上山后，都是奉命行事，具体做过什么，实在想不清楚了。”
    这功夫，差役已经按照何涛的吩咐，将火链准备好了。火红的铁链被拿到堂上，分三段横铺在阶下，可以说，都不用跪上去，单就望一眼，身上都得汗毛直竖。
    当火链摆好，王伦冷笑道：“无妨，你知罪便好，火链正好也来了，本经略这里公务繁忙，可没有时间听你们胡诌八扯。来人，给他上刑，让他明白作恶的下场。阮小二、阮小七，你们负责动手。”
    阮家兄弟是初次进入经略府议事厅，心里本就兴奋无比，此时见王伦居然将上刑的工作交给他们，心里更是高兴，这是相公对他们的重用啊，不然这么多人，为何让自己动手？可不能坏了相公的兴致。
    两人连忙上前哪敢犹豫，架着朱贵上前两步，架在火链之上，腿对着火链，猛然向下按去。
    “啊……”
    “嗤……”
    皮肉烧焦的声音与朱贵的惨叫声立刻充斥于大堂之内，尤其是那惨叫声，简直慎人无比，在场的经略府众将倒还好些，那些微山被俘的俘虏们，一个个后背全都渗出冷汗。
    紧跟着，朱贵“嘎”地一声，晕死过去。
    “相公，人犯昏过去了。”
    “用冷水泼醒！”
    阮小二将水取来，往朱贵头上一泼，不一刻功夫，朱贵悠悠醒来。刚一睁眼，便“嗷”地一声痛呼，“疼死我也！”
    能不疼么？三条火链并在一处，相隔不过五公分，这跪在上面，哪怕是铁打钢铸，也能给烫化了。现在两条腿上，各有三条血痕，靠近的人都能看清，那已是血肉斑斑，还散发出焦糊的味道。
    蒋门神和西门庆距离朱贵最近，看到这一幕，心中是暗自庆幸，还好受刑的不是自己，要是自己的话，估计自己一生干的那些缺德事都能给抖了出来。
    朱贵过去便是为非作歹的强人，后来在微山身为地煞之一，也算是养尊处优的人，这辈子也没遭过这样的罪啊，如此刑法岂是他能承受的？现在尝受如此酷刑，连活的心思都快没有了，恨不得立时就死去。
    王伦高坐在上，沉着脸说道：“朱贵，在你开黑店杀人越货之时，便应当有今天的觉悟，今日本官法外开恩，让你将过往所犯一切罪责林林总总事无巨细全部招认出来，可以免你继续受苦。如果有一件隐瞒，本经略这边刑法，可以挨样给你过上一遍。
    王伦说的严厉，朱贵已经从实践中明白，王伦绝对是那种说得出就能做得到的主。
    但凡贪利之人，就没有视死如归的，朱贵现在看的明白，自己要是不说，非得被活活折磨死，要是招了，至少能得个痛快。
    他犹豫一下，经过一番取舍，终于说道：“回相公的话，小民愿招。”
    “哼！”王伦冷哼一声，说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受那皮肉之苦，到一边去说。”随即，阮小七将朱贵拎到一旁的一个负责记录的吏员身边跪下招供。
    王伦又一派惊堂木道：“将王英给我架上火链！”
    王英惊惧之下大叫道：“相公，小的愿招，小的什么都愿招。”
    阮家兄弟闻言停手看着王伦，王伦冷笑道：“看来本官的话不好使了啊。”
    阮小二心头一跳，慌忙拎起王英就往火链上按去，口中骂道：“汝这狗头，害得我在相公面前出丑。”
    阮小七也一边把王英拖上火链一边拳打脚踢。
    又是一阵惨呼，王英下身顿时一片焦黑。
    这是，铁床也已经加热完毕，王伦阴冷的声音传来：“让他尝尝我经略府的铁板烧。”
    半个时辰以后，王英已经不成人形了，看的所有人心底发寒，特别是微山战俘，更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雷横和朱仝更是双股战栗险些失禁。
    王伦看着奄奄一息的王英，面带戏谑之色道：“本官听闻你在清风山便酷爱生吃人心，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今天正是你们显示你们英勇之时，本官这里还有颇多刑法，要不要再尝尝鲜？”
    王英此时连一根手指想动都难，听闻王伦还有新鲜物事，登时亡魂大冒，勉强哭号求饶，王伦厌恶道：“简直丢尽了江湖好汉的颜面，先将他带到一旁招供，特别是当初冒充秦明攻打青州城之事，要给我问个明明白白。”
    王伦看了一眼额头见汗的阮小二兄弟道：“你们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阮小七抢先道：“相公放心，卑职不需休息。”
    王伦点头道：“很好，那就继续拷问，穆春、童猛、张横，轮到你们揭阳三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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