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穷鬼入将夜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sosc/fkofsmgc.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司徒府中,一个少女推开铺门进到后宅,少女从怀中取出那玉佩,很随意地扔到床上,就像是在扔一块废柴。
撸起了袖子,从一旁取出了一个木梯,靠在一旁的书架上,登了上去,并在上面翻翻找找,最终翻出了基本小册子,然后放在手里。下了梯子后,用袖子擦了擦,并给顾言所看。
“我喜欢的代父从军的花木兰,为夫而战的妇好,还有那个千古奇人顾楠,和你一个姓,你说会不会是你本人。”
顾言默默站在门前,看着远处那些青青绿绿的树,就像是当初看着那个依旧潇洒随意的青衫中年男子背影,忽然觉得心中生出了些许遗憾。
顾言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司徒依兰说道:“顾楠,见证了之后两千年的历史变迁,一次次长眠过后,还是会醒来的,就是每一次醒来都特别的苦,好多人都希望她再此长眠,永远不要醒来。”
“你讲这些故事,我听了好几遍,也都一字不漏写了好几遍,我全都记在了上面。”司徒依兰坐在桌子上将书本一一翻看,根本没有女子应有的坐姿,两只小脚踩在了板子上,专心地看着书,又看了顾言手上垂下来的黑色镯子一眼,好奇地看了许久,又对着屋顶透树木光瓦洒下来的光线,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问道:“这是什么?你手上的镯子应该挺漂亮,但是你喜欢黑色,为什么?”
“呃……我老师送给我的,算是一件礼物吧!”顾言低头摸了摸那个黑色又缓缓坐到桌旁,提起水壶灌了几大口,想起这日子不能动用气海雪山,全靠借蛟鲵的气海雪山来充当门面,心中里难免有些郁闷。
知道顾言有西陵身份,但还是如曾经一样的性格和脾气后,犹如昨夜那般初见初识,司徒依兰眯着那双眼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她对事物关心的重点向来比较直接。
“来长安过后,你就没有想找过我?”
顾言愣了愣,放下手中茶壶回忆来长安时的窘迫,以及来到司徒府前那一身破旧的衣裳,实在是没什么脸面来这里,犹豫说道:“在长安有些事情,就慢了一会儿。”
“你管这一个多月叫慢了一会儿?”司徒依兰蹙着细细的眉头,又故作摇了摇头,秀气的小脸上满是不满,说道:“以前叫我依兰,现在叫我姑娘,感情还是淡了!”
顾言摇头笑着,以长姐教训小妹的态度道:“你不要说这些事情我都忘,以前你答应过我,要绣给你自己的嫁衣,你会绣吗?”
司徒依兰听着这话,脸上的不满顿时消失无踪,又笑嘻嘻在桌子上转了个弯,背靠在顾言方向,静静的躺下,躺在桌子上,头正好枕在左肩膀上,望着屋顶,就这样两个人,在这个动作之下,过了很久。
许久过后,司徒依兰起了身,望着顾言招招小手,说道:“你过来,我给你看件东西。”
顾言有些疑惑不解,迳直走到床边歪在小司徒依兰身旁,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司徒依兰神秘兮兮地向外面看了两眼,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头发上取下了一个发簪,用两只小手将被褥给翻开,用着那个发簪将床下的夹板给翻开,司徒依兰有些紧张拉开一条缝,微抬下颌示意她往里面看。
顾言眉梢微挑,有些不可置信向里面望去,只见夹板之下,竟是密密麻麻摆了一片甲,纵使被厚实的夹板遮住,只有极黯淡的光,也能看到一清二楚。
顾言微微张嘴,看着眼前的司徒依兰,缓缓的凑到耳旁,轻吐着热气在耳边,道:“唐国藏甲是重罪。”
司徒依兰仰着小脸看着她,很坚定认真地摇摇头,表示这种东西在他们家里,习以为常,或者说是就算是你查到了又怎么样。
“没有,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软甲,我自己能做出来,再说了皇帝看见了这个甲这么寒酸,估计会赏个十套八套,至于为什么会赏,我也不知道……这个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但是今天我想送给你。”司徒依兰语气有些低落,先说边看着那甲,随后微微停顿,看着顾言的眼神坚定的说道。
顾言咳了一声,回过神来后,看着已经拿出来的软甲,笑了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别人是甲不离身,你是软甲满屋,以前总想着,一个女孩能给自己做嫁衣,没有想到一个女孩能给自己做战甲。”
司徒依兰怔怔看着那处,心情低沉的道:“我从小不想励志当一名唐国的女将军,但我不知道,能不能成为。”
“不会的,因为以后的唐国,国泰民安,不会有什么大战,就算是有也会有人走在前面的……”
……
……
这里没有高楼林立,但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攘往的人群,像潮水,刺眼,灯惚,亦幻亦真。
纵横交错的街道,构成了长安城唐人血脉和骨架。
西市处的青石板上同样花蕊零落,某间酒铺旁,司徒依兰用长安城内的桃花酒,痛饮数杯然后向顾言倾诉这些年的想念。
一上午聊天,让顾言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回头望去就看见牵着自己小手的司徒依兰往巷中走去,身旁巷墙上方伸出来的几枝初绽桃花,不知何时被春雨切下数片,零落离枝落在青石板上。
看着十分热闹的街道,与东城那里的景象不同,五湖四海的人都有,随便坦荡胸襟的蛮人,大河国某地的官员,南晋剑阁的修士,包括街头随便卖唱的忴人,还有在街旁随便说书的人,路过的看官,细听分说。
只要心静于此,什么样的故事就都能变得动听,只要心安于此,谁都可以是那一幕戏中的主角。
司徒依兰和顾言似乎用着一日,逛遍了满长安,所有适宜的地方,直到过了许久,两个人在船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雕花窗畔,依稀烛火摇曳着一径清寒的寂寞,又潸然了哪年哪月的悲欢离合,两个人分离太久了,除了每年的书信来往,又有哪年真正的见过面,曾经互留的东西,小木剑别在司徒依兰的腰间,还是掖在顾言怀里的小手帕。
司徒依兰和顾言同船夜游,一边惊叹了大雁塔承载的绝代芳华,一边步于慈恩寺握一盏禅寂的茶,轻抚着杏园里浓妆淡抹的一枝花,看曲江池的一波碧水荡漾了多少临水的人家。
就这样直到深夜,才渐渐回去。
……
……
顾言在回去的路上,指尖轻触着古老的城墙斑驳,独自吟出梦里那些朦胧的断章,看眼前的一城烟雨飘散,又晃如隔世。
这一路缓缓走来,不管是代父从军的花木兰,还是那个活了两千年的顾楠,谁都太累了,想着曾经看过这里的篇章,再到走进那个传说里的开天辟地的震撼。
坊市中大红的灯笼又一次点燃了整个不眠的夜晚,嘈嘈杂杂的琴弦还在催促着何处的把酒言欢。
喧闹声里,顾言看着长安城的路旁,那一城的花芳菲绝艳,虽然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花,但映出依旧让你酡然的醉颜。
顾言微微一笑走着,边走边编着手上随处拽来的野草,此时此刻,一箫一剑,打马绕天涯,管他的光明,管他的昊天,看长安月下,那绝代倾城的叶红鱼,谁还有那个心思。
等一下,叶红鱼?
顾言收回她浪迹天涯的思绪,抬头看着面前一袭红衣满脸怪笑的她。
……
……
夜色里终于显出红衣女子华服的身姿,青丝如瀑及至脚踝,额间的红蝶简直展翅欲飞,美貌冰冷的模样,唇角却挑起一个要弯不弯的弧度,侧靠于木柱一旁。
顾言手掌里握着的玉佩被冷汗浸的有些湿,但她看到面前的叶红鱼,以及她那莫名其妙的笑容,就知道某些事情,不好解决了,有时候总觉得她特别笨,有时候她特别聪明,聪明到靠着你的一言一行都能猜到。
假如生活有一个魔鬼出现在你面前,会怎么样?从当年似乎是出于小女孩的脾气,不知道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不断的打压和欺负陈皮皮,如今的十二先生,让这个被誉为知守观下一任继承人的他,知守观天才少年的胖子,顺着夜色,拿走了通天丸,一路下了桃山,直奔唐国而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自家哥哥的愤怒,虽然是这几岁小女孩无法承受的,当时的那一剑,几乎可以让这个小女孩香消玉殒,如果不是掌教和裁决大神官挡住,恐怕就再也没有她了,也没有在阁楼的那些事情。
顾言记得那一晚,叶红鱼在自己家的阁楼上熟睡,叶苏有些神经质的他,背着那一把木剑出现在她的楼下,和聊了一些话,还有他认为的那些大道理。
比如,你无法抗拒,那么你就只有顺其自然,如果你并不是非常抗拒,那么就更会顺其自然起来,想必会变得轻松很多。基于这种认知,顾言想说一句反驳的话,但叶苏却直接回了知守观,闭了关。
顾言从回忆的情绪中摆脱出来的速度极快,她挠了挠头,目光越过乌黑茂密的头发,穿过幽暗街道但又不远处的亮着光的老笔斋,说道:“能问一个问题吗?”
叶红鱼快速回道:“你说。”
说完,叶红鱼又看着沉默不语的顾言,知道她有些龃龉,随后干脆利落道:“能答的我就答。”
顾言看着面前的她,犹豫不决的说道:“你是在等我吗?”
“是吧!”叶红鱼侧靠在里,突然站直了身,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两个字硬生生的被她说了半天。
顾言没有快速回她,反而看着天空满天星,回答道:“其实我觉得你裁决大神官很欣赏你,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你的运气再好些,将来成就甚大,可能是未来西陵的掌教。”
“言儿……”叶红鱼捂额说道:“似乎好多人都希望我这样,包括现在的你也是,裁决神座,掌教,字是好写,可是究竟做何解释?为昊天,为万民,还是为了权势?整个西陵都知道我是道痴,可是他们不知道,我这么些年潜心修道,意欲何为,但你应该比这天下的人还要清楚,我意欲何为,是真正的为了裁决神座而留在那里的吗?不是的吧?”
顾言当然听出了她话语里的不满恼怒,以及她走到面前微微皱眉且又愤怒的样子,似乎在愤怒这些年来两个人在一起,而不了解她的意思,而愤怒!
顾言看着面前的她解释的说道:“西陵是个有规矩的地方,可是在那个规矩之下,却是与这世间,与这天下的万民有着非常怪异且又崎岖的制度,裁决司有一个传说,裁决大神官身上的红袍,使用着天下最昂贵的绸缎,和这世间最不寻常的鲜血染制而成,每一代裁决神座都是上下残杀,才坐准的那个位置。”
顾言感觉到头上的怪异,摸了摸头发,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
叶红鱼很奇怪的,寻常人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凌乱的味道,可是她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美丽漂亮的女子,都合该都似她这般披散头发。
顾言怎么样将头上的头发给挽起来,却怎么都挽不起来,直到后面叶红鱼出手帮助。
叶红鱼和顾言专坐在一旁,叶红鱼在后面,编着发髻,过了许久之后,摇头说道:“裁决司的事情,并非是谣言,也有可能是真的,在那一个似乎如你所说十分扭曲的西陵,历代的裁决司,都非常符合你说的那些事情,毕竟像着上天永远漠视的那些信徒。”
“他们已经用上百年的时间证明了这一切。”顾言面无表情说道,想着西陵之前的黑暗,和上位者之间的争斗,把自己的老师囚禁幽阁,和暗中打压光明殿后,又愤恨不平的说道:“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哥的一句话,可惜你是要当裁决司大神官的人,不然我倒是真要老师让他培养你当光明殿接班人的念头。”
叶红鱼伸出芊芊细手的手掌,重重一拍顾言的肩头,又将脑袋凑在顾言耳旁,说道:“你见过我哥?什么时候见过的。”
“……额!”顾言缓慢捏弄着掌间微湿的玉佩,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老早之前的事情,托我照顾好你。”
叶红鱼怔怔说道:“是吗?”
顾言点了点。
良久,叶红鱼叹息一声,无奈地接受了事实,然后抬起头来,仰着脸满怀期盼说道:“其实我不相信我哥会说这样的话,但如果你说是的,那就是吧!”
叶红鱼怔怔看着她,感觉到下面的她良久没有声音,想着之前的寒症,她用一双探索的双手、恐惧的目光,望着顾言,等待着响在她头上的霹雳。
一阵的摸索,像是在她怀里摸到了一只小兔,怦怦地跳个不停。
“那个……你能不能不要乱摸。”
顶着顾言奇怪的目光,叶红鱼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
叶红鱼迅速的起身,满脸通红,连头都没有回的她,赶紧向医馆走去,心中暗道:丢死人了!
但手上的动作很诚实,走着的时候闻了一下,只是这一闻,便感觉到上面有着不属于她的味道。
叶红鱼停下了脚步,眼神之中充满了质疑,脑海之中全是她和别人依偎的画面,回头看着她认真问道:“你去哪里?”
顾言提着烧鸡和满是化妆品的袋子中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叶红鱼沉默一下,心中在酝酿着话语,手上也不知道该做何比划后,认真看着顾言说道:“你平常不用胭脂水粉,甚至连用什么香都不用,但你现在的身上,却有些一股非常让人安神的坛香,说谁的,命缺那个大汉不会,桑桑也是,不用扯上他们。”
顾言看着她的眼神,摸了摸自己勉强称得上清秀的脸颊,摇了摇头,就知道那小丫头心里想错了
顾言叹息了一声,看着叶红鱼摇头说道:“我去长安见了一个故人,司徒府那里,我记得之前在西陵,我应该给你说过这些事情。”
叶红鱼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其实我都知道这些事情,我就说一下。”
顾言点了点头但眼睛中的眼神依旧不信,叶红鱼沉默不语,表情微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
……
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在看到一个人过来后,骄傲的起了身。
顾言坐在床头,喝着来自桑桑煮的姜汤,看了被上的腰牌一眼,好奇地拿了起来,对着烛火的光线,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问道:“这是什么?”
说话的方式和口气,都和桑桑一模一样。
“大内侍卫的牌子……暗侍卫,就是见不得光的那种。”宁缺坐在哪里,想起今日进宫事情,便对着顾言说道。
顾言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宁缺。
“一辈子见不得光,还很危险!说吧!每个月能有多少俸禄?”
“庸俗!”宁缺愣了愣,将腰牌液在了被子下回忆先前的谈话,犹豫说道:“其实为大唐服务,是我这个渭城军卒的荣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顾言蹙着细细的眉头,嘟嘟的小脸上满是不相信,说道:“不是你的风格?”
宁缺摇头笑着,向着顾言靠近,头歪着,说道:“咱们家现在有两千两银子的身家,以后做事说话得大气些,少为了那些几两碎银而争吵。”
顾言莫名其妙地向外面看了两眼,放下手中的姜茶,感觉到身上的寒冷后,拉开被褥钻进去被窝里,微抬下颌将被子掖得再紧一些。
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宁缺眉梢微挑,不断的上下跳动。
“你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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