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西陵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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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晋处于南部接壤南部各小国，再往东去便是那世人崇敬的西陵桃山，北部便是唐国，对于这个比自己还有强大的帝国，南晋也曾经接过西陵抛来的橄榄枝，只是那个时候，南晋还没有剑阁，但唐国却有了书院。
    唐国南起青峡，北至岷山，控疆何止万里，反望南晋，除了世人所熟知八百里秦淮，大泽，似乎就没有什么太出重的地方了，不仅如此，南晋还受西陵神殿的制诰，直到百多年前，一个秋天，青峡上的柿子红了。正是黄昏，远处升起炊烟，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走着一个剑客，而剑客后面跟着一个小孩，小孩脏兮兮的，唱着歌谣，但嘴上唱着歌谣，眼里却在看着那剑客的背后的剑。
    剑客没有管他，但却心生了戏耍之意，但在下一刻转进了山林之中，小孩也快速跟到了路边的柿子林里。一会儿，小孩出来，目光惊恐无比，他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嘴唇哆嗦着对他讲:跟着我干什么？
    小孩害怕不是他，而后面的她，而他却也害怕她，没有一个修行者会害怕死人，但他是个例外，所以他才颤颤巍巍的抓住头发，说一些话，来分散注意力。
    那个她，也是那死者，她是个农妇，砍下了头颅和四肢，扔在了草丛里。
    小孩看了后面的场景历历在目，短暂的惊慌失措，让他越看向他。
    小孩说：能交我剑吗？
    那剑客一愣，看了半天不说话，许久快速冲出林里，吐了出来。
    剑客擦了擦嘴，不解的道：为什么要学剑？
    小孩很是安静的说：世道变了，可世道也没变。
    剑客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说书院！
    小孩沉默半天后点了点头，因为他不知道书院是什么。
    那年，一些神官道人联合来自书院的剑客创建了剑阁，至此剑阁慢慢替代了西陵神殿在南晋守护，但昊天的信仰也依旧影响着南晋世人。
    摆渡的老人，嘴里轻轻奏唱着几百年前传了不知道几代的传言，手上摆的船筏也未因奏唱而停下手。
    而船上一个人却侧仰在船头，本是一身白衣，却因路上的波折，而看不出白衣原本的样子，凌乱的头发倒让人觉得她是一个乞丐，但她手腕上锃黑的镯子，依稀闪着光，似乎还在宣泄她的光。
    唐帝国天启十三年末。
    此时距陈皮皮救治宁缺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而顾言却在惊鲵的保护下，向着西陵而去。
    侧仰卧起坐，对于顾言就在一瞬间，不是她来了精神，而她许久没看见陆地了。
    顾言指着那个方向说：那是什么地方？
    老人微微停下手，眯着眼睛看着说：大泽，那地方不错，来晋国，你可以去看看。
    顾言点了点头，随着到岸，顾言收拾着本来没有的行礼，摸着口袋又摸了摸腰，从那里摸出了仅存的一些钱，顾言望着它，转手全投进了老人的木盒中。
    临上岸时，老人还一脸茫然的问她，出青峡就是晋国，为什么要大废波折走水路，顾言笑了笑，摸了摸手上的镯子，踩着泥泞不堪的地，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十字路口就像十字架，西陵神殿就像是一个牢笼，被世人标榜，等落下神坛的那一刻，也会被世人厌弃。
    顾言走向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路，她一无所有，除了脑海中飞过的恐怖画面，还有那个曾经占据她脑海的心魔，她希望着她出现，至少能陪自己说着话，但结果却是眼前苟且偷安的她。
    顾言走了会儿，停下了脚，又想起了谁，又转身踏向了那富饶繁华的大泽，连踩着地上附着的泥泞土地都不是自己的的地方。
    “鸡肉好吃，还是烤红薯好吃？”一个踉踉跄跄小孩跟在乞丐身后，说着让周围都大笑的言语，这里是大泽，是仅次于晋国都城，最大的城，也是最富饶的地方，但也是乞丐流民最多的地方，大泽往前数百里有一大湖，说来也好，因为大湖可以防御唐国，让原本出了青峡就是晋国，可以麾马南下的唐国只能通过这两处，水路和东方的陆路，但说来也坏，大湖会涨潮落潮，仅靠一条河流无法引水，因此到这里数百里的路，竟有一半是湖水，这一下可苦了数百里沿岸的百姓。
    “鸡肉好吃，还是烤红薯好吃？”小孩拉着她的又重复一遍，顾言一愣想着刚刚入城，将身上的干粮给了她，而她却跟她一路的事情。
    “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顾言回了一句，想要走开，却一个白衣给轻轻挽住右臂。
    白衣看着她轻轻的说道：“还要往南走吗？”
    满头脏污的顾言愣了愣，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人，良久，才道：“要去。”
    “以前很多人追随光明，可光明不在光明了，还会有人吗？”
    “应该，有吧？”顾言不是很确定的说。
    “我在剑阁，就听到你的事情，没了气海雪山，你还算是什么？要说啊！你还有不如……人呢！”
    白衣猛得起身，看着面前空无一人，只留的一个吃鸡腿的小孩，站在那里。
    ……
    ……
    南晋光明殿，算得上除西陵外最大的光明殿，在南晋还没有剑阁时，算得上最大的势力，在有剑阁后，双方似乎结成某种条约，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你传道，我也传道，就这样两者并存，甚至让西陵一度觉得南晋没有光明殿，只有几个破落道人拢起来的神坛。
    夕阳西下，此时距离南晋的光明大会已经没有几天了，光明殿也是一片张灯结彩，光明殿作为昊天的忠实门人，每逢这时都有这大量的信徒，有要想讨光明殿的，有同为光明殿一些神官道人前来联络感情的商家，不过这和这时来访的这位想必都不算什么。
    原本清澈见底的水，在她一翻洗漱下，变得越来越混，顾言看着，随后将沾些水泽的头发，随意的用手往后一束，随后坐在那里，不在说话。
    陈康站在一旁，看着她，对于顾言他还是很佩服的，虽然他很看不上顾言与世无争的性格，但当时晋国洪水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他佩服。但当下的事情，似乎才是最重要的，陈康作为南晋光明殿的大神官，他完全可以不用去在乎西陵裁决司的看法，毕竟他们只听光明大神官的，如果裁决司真想动手，那他还得掂量一下，毕竟还是有些距离的，但如果要为光明而死，那晋国光明殿的人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毕竟为光明而死，这是他们的自认的荣耀。
    陈康站在那里，许久，又看着外面说：“顾言，你……外面她已经待了好久了，还是去看看吧。”
    陈康本想将一些关于西陵那里的传言，说给她听的，但话到眼前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好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陈康是西陵光明殿外最有威望的一位神官，六十岁的年纪已是白发苍苍，虽说是洞玄上镜的实力，但多年信奉昊天，让他有着一股不同于裁决司那股的异味，而他本人在西陵中也有着的话语权，但随着光明大神官幽禁幽阁，也使他年年不往西陵，只以礼物相依。
    而他说的她，而是晋国长公主，曾经一次偶遇，让顾言感觉一辈子都甩不掉她了，她作为晋国的长公主，也是剑阁的弟子，她的符道天赋很强，但她的剑意天赋，实在是差尽人意，之所以能入剑阁，是其父亲建议下进的剑阁，为什么不学符，似乎是晋国符道大家，都是西陵客卿所致。
    至少陈康是这么想的。
    不过在其他人眼中就不是这样了。西陵是宗教信仰，皇室是晋国巨头，万姓之尊，两大势力的交往自然会引起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忌惮，特别是剑阁，你可以传教，但不能越界，但这些事情，纵是他国之事，光明殿管不着，也不想管。
    “天下的人，都关注你，至少外面的风言风语，就是这么说的。”陈康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毕竟这是真的。
    “说实话，我不关心，你信吗？”顾言接过话。
    “我知道，但还是想说。”陈康不想听她的狡辩，因为他知道过了今天就没明天了，再怎么想说都没用了。
    “燕国出了个隆庆。”陈康坐了下来，红色袍子随便一甩，盯着她那无所事事的眼睛说道，但似乎更是想看到，她那眼神里的一些波动，那怕一丝，可惜都没有。
    顾言道：“之前，就听到过了。”
    “这位隆庆皇子进西陵天愉院第三年就开始随同窗老师前往各地传教，隆庆待到修完天谕院时，已经到洞玄，随后去了一趟荒原，在到你气海雪山消失后，传出来了他是光明之子的传言，我觉得你应该有点想法。”
    顾言听完陈康的话，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话。
    陈康在一旁又补充道：“如何书院消息属实，隆庆不管是光明之子，还是在天谕院怎么样，他势必会去长安，加入书院，我不是觉得隆庆修完会如何，只是觉得西陵这些年来的培养，会随着隆庆加入书院，而烟消云散。”
    顾言道：“这个原因有可能，但据说是燕皇年岁已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世，燕国注重孝道，同意燕太子回国侍亲，但要求燕国拿一足够分量的皇族代替。想来想去也只有隆庆够资格。”
    陈康皱了皱眉：“这种事情，谁说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猜的……”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穷鬼入将夜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sosc/fkofsmik.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