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瑾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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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港码头上，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三人并排而坐，正聊着天，罗汝才最近学会了抽烟，不住地吞云吐雾。
    为了供应决战军需而特意整修过的港口内帆樯如林，闯营和西营的水师主力都集结在此。此外，还有一支舰队正待入港。
    王瑾从旗舰上缓缓走下，他的打扮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头发剪成了疍民一样的短发，身穿中南半岛常见的纱笼衣服，这种衣服其实并不适合此时华北的气候，王瑾的解决办法是多穿几层。他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袈裟的和尚。
    在场众人中多有王瑾的熟人，看见他这副打扮，都十分错愕。王瑾来到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面前，双手合十，按高棉礼节躬身行礼：“嘉定国主王瑾，见过三位大帅。”
    三人一起作揖还礼。罗汝才说：“老王你这是闹什么玄虚，真做了番邦之人了？”王瑾说：“嘉定是高棉之地，我自当入乡随俗。”
    李自成问道：“高棉的事解决了吗？”王瑾说：“也不能算解决了，篡位者已被杀，前国王的次弟继位为君，我收了国王幼弟为义子。借着这个机会，嘉定的地位也算巩固了，眼下我算是高棉的藩镇，向阮主和高棉两面朝贡。”
    张献忠说：“不知你这个义子，比之前的四位如何呀。”王瑾说：“一个七岁的孩子，现在还看不出。”罗汝才说：“以闯军之强盛，你要取嘉定，有何难哉，何必还要受高棉、安南的鸟气。”王瑾说：“此事并非中华之事，所以我必得用自己的私兵和高棉人去解决。眼下也有一个小小的局面了，我在高棉站住了脚跟，即便是阮氏，也奈何我不得，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
    张献忠说：“你远走南洋，这事便出乎我们意料，如今你跑回来参战，又吓了我们一大跳啊。”王瑾说：“这一仗便是与清军的最后一战了，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李自成与王瑾重逢，却似乎还没有张献忠和罗汝才激动，也没有那么多话，张罗二人与王瑾寒暄良久，李自成还说：“虽然你头发服饰尽数换了，可心境还是与离开之时一般，与十二年前被自敬在无定河边发现时，也无甚分别。”
    王瑾笑道：“你们一日千里，只有我原地踏步。”
    天津码头上热闹非凡，闯、西、曹三营的大批高层汇聚在此。闯营此次参与北伐的大将不多，还有一大半在田见秀、袁宗第那边，曹营的将佐也大部分都在保定，西营和山东义军则是菁英尽出。这些人中很多都是王瑾的熟人，也有一些只是闻名，没有见过面。其中身份较高的也有几十人，王瑾一一招呼，忙了好久一阵。
    此次王瑾北上，并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一批新的援军，主要是在宁波登船的闯军。这些部队是王瑾特意挑选的，谁也不清楚王瑾挑的依据是什么。
    王瑾选的部队有四千余人，右营右协、后营右协各出一个标，再加上左营骑标和浙江卫戍部队的一个标。虽然只是四千余人，而且是在近海航行，但这样的大规模海路运兵还是难度很高的。现在闯军的海运能力，让他们一次把上万大军从海路由南方运到北方也不现实。
    王瑾选这四支部队，并不是冲着部队来的，而是冲着这四支部队的主将：右营右果毅将军刘体纯、后营右果毅将军马重僖、左营骑标威武将军郝摇旗，浙江卫戍制将军塔天宝。再加上现在正在宣府代替刘宗敏指挥中营的右营权将军袁宗第，中营前果毅将军党守素，还有刚刚被提拔为李自成卫队左标副威武将军的李来亨，除了王瑾，谁也不知道这七个人究竟有什么关系，包括纳敏夫这种穿越者也是一样，毕竟这段历史的知名度实在是低。
    李来亨、刘体纯、袁宗第、郝摇旗、党守素、马重僖、塔天宝，另一时空闯军最后的七位主将，在康熙三年，南明已经灭亡，李定国、郑成功都已亡故的时候，他们却发起了明清战争的最后一次大型战役，以五万之众对抗十万清军。
    西山旧将久不服，高据巉岩最深谷。
    绝缴孤悬楚蜀间，中原已一无秦鹿。
    何妨弃置守其疆，以逸待劳俟穷蹙。
    一旦张皇大用兵，仰攻四面如缘木。
    转输骤檄百万人，风雨雷霆驱比屋。
    正是萧莆寒食时，长沙一路从军哭。
    抛田应募五千余，顷刻民间空杼柚。
    大吏轰轰小吏愁，奸胥更喜剜民肉。
    纷纷鬻子叹仳离，我亦沾襟遣童仆。
    此去死生那得知，更番且喜还家速。
    仆夫垂泪向我言，人力如今贱如犊。
    西山上天下及泉，负挽步步石磨腹。
    烈日炙顶渴欲僵，百钱买浆才一掬。
    摇足便堕万丈崖，死者还遭勾摄牍。
    泣谈未了催檄来，增夫更饷巴东陆。
    巫山三峡又崎岖，魂魄初收岂堪复？
    吁嗟再遣诚万难，髓竭膏枯惨心目。
    谓天盖高胡不闻，六月炎炎书此竹。
    以一隅之地，抗滔天之敌，蒙险愈厉。这段冷门到还没有《新月格格》出名的历史，或许正是王瑾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一起站起身来，一旁的卫士端上一只木盘，上面用锦缎盖着一个东西。
    李自成揭开了锦缎，还好下面不是人头，是一枚金印。李自成伸双手，连盘子都接了过来，走到王瑾面前：“代天抚民营、应天救民营、顺天安民营、奉天倡义营共推，各省抗清同盟公议，授嘉定国主王瑾平辽大将军印，总领天下义师，复我燕辽故土。”
    王瑾也不推辞，躬身捧过将印：“瑾定不负重托。”
    张献忠说：“自即刻起，直至清廷覆灭，我四营兵马及其余各路义师悉奉大将军号令。”罗汝才笑道：“我们几个人，不管谁做这个主将，就算其他几个大帅服了，下面的人也绝不会服，思来想去，就只有让你来了。”
    王瑾毫不遮掩地说：“这一仗打完之后，兄弟们怕是就要反目为仇了，趁着现在大家还是兄弟，我一定打好这一仗，别让大家留下憾事。”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磷火常同日色鲜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iccqq/fmcqogco.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