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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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
    刀疤老匪由衷地伸出大拇指，向楼下那位壮士投去同情的目光，心中默念壮士一路走好。
    “不对啊！”刀疤老匪身旁的一个兄弟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老刀疤！那桌是咱们的人！”
    老刀疤一瞬间瞪大了眼睛，额上汗如泉涌，体内所有的酒气都化为了冷汗！一把扑到二楼的栏杆处，向下望去。
    那满脸通红的大汉仍在不知死活地拍打着大腿，口中不住地叫嚣调戏，说到兴奋处，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一拉裤带，当众就要脱下裤子！
    老刀疤同几个兄弟面面相觑，只愣了一瞬，便同时怪叫一声，一个个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沉重的身躯砸碎了几张桌子，一个老匪极其倒霉，脚掌被一枚碎瓷片插了进去，鲜血直流……
    那大汉双手握住了裤带，正要冲着两个女孩儿拉开，只听耳边一声怒吼，几个如狼似虎的壮汉猛扑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二话不说，先是左右开弓，噼哩啪啦数十个耳光抽了下去。
    大汉的一张脸肿得如猪头一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口中却仍在叫喊。
    “老子是老城主的嫡系！你们敢打老子，灭了你们满门！”
    ……
    老刀疤狠狠咬牙，暗道一声对不住兄弟，今天要不收拾了你，那在场所有弟兄估计都要被人灭了满门了。想到这里，冲着身边的几个老匪一使眼色！
    “唰！”
    几个老匪同时拔出了寒光闪闪的匕首！
    此时，大堂内无论是侍者还是匪帮，全都是一个表情……目瞪口呆！
    方才老刀疤几个从天而降，把自己的弟兄一顿暴打，他们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勉强可以理解，也许是光头马帮投奔了老城主后，纪律严明了许多，倒也不足为怪。
    但此时看到寒光四射的匕首，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刀疤老匪分明就是要将那大汉当场处死！
    大荒镇，不能见血……更不能杀人！
    老刀疤此举，和方才殴打小厮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殴打小厮可以算是玩笑，但此刻老刀疤却是在**裸地挑衅大荒镇的规则！
    所有人的心中都在疑惑，这两个女孩儿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老刀疤如此紧张！
    ……
    匕首刺下！
    一道森寒的剑气自白衣女孩儿口中喷出，绞碎了那几柄锋利的匕首。
    醉酒大汉此刻已然清醒过来，双腿不住地颤抖，上下牙关咯咯作响。从几个老首领的目光中，他看到了熟悉的杀气，这不是玩笑，而是真的要杀掉自己……
    “小姐说，和你们也算一面之缘……这次就算了！”
    白衣女孩儿微笑着走过来，拍了拍老刀疤的肩膀，轻声道：“你们……运气真的不错……腾一张桌子出来吧……”
    老刀疤被女孩儿拍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多谢瑶光大人！”
    几个老匪也是纷纷跪倒，冲着两个女孩儿一阵讪笑，随即起身，吩咐众兄弟赶紧腾出一张干净的桌子，顺便将那不知死活的大汉扔出门去，免得污了两位姑娘的眼睛。
    两个女孩儿，正是离开大雪山的青梅和瑶光！
    ……
    热腾腾的野猪肉汤端了上来，瑶光用调羹盛了一小碗，摆在青梅面前。青梅从包袱中取出一块干巴巴的烧饼，仔细地掰碎了，泡在汤里，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那面目清秀的小厮看青梅只用干烧饼果腹，又见她目光柔和，容颜秀丽，心中便生出了亲近之意，转身到厨房端了一盘还冒着热气的蛋糕出来，放到青梅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青梅雾蒙蒙的目光落在小厮脸上，想到他方才拼命提醒自己和瑶光离开此地，此时又特意送过一盘蛋糕，心中微微感动。
    “我是个孤儿，没有人给我取名字……”小厮见青梅盯着自己，面颊微红，低着头回答道：“大家都叫我阿辰……”
    青梅和瑶光的身躯同时一颤，再望向那小厮时，目光更是柔和。
    “来……坐下来和姐姐一起吃……”
    瑶光拉着小阿辰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亲手为他盛了一碗香浓的野猪肉汤，特意多加了两片肥厚的肉片。
    ……
    东跨院，正屋卧室内！
    马奎正在女人白嫩嫩的身体上纵横驰骋，**的身躯上一道道刀疤交错，汗水汇成小溪顺着后背蜿蜒流下。
    偎翠姑娘此时目光迷离，白皙的小手抚着柔软的胸脯，用力地揉捏着，一声声**的喘息从小嘴里发出，更刺激了马奎征服的**，愈发卖力地冲刺起来。
    “大哥！快出来！”
    窗外不合时宜地响起老刀疤的喊声，马奎正在冲刺身躯猛地一滞，浑身一阵颤抖，无力地伏在女人柔软的身体上。
    “他娘的……没忍住……出来了……”
    ……
    愤愤地披上外衣，马奎一把推开窗户，恶狠狠地冲着老刀疤吼道：“如果不是天大的事儿，你就等着刷一个月马棚吧！”
    老刀疤赶紧凑上前，在马奎耳边一阵低语……
    马奎瞬间变了脸色，急匆匆穿戴整齐，偎翠姑娘眼角眉梢春意正浓，依依不舍地扭着水蛇般的细腰又缠了过来，却被马奎粗暴地一把推开，娇呼一声，白花花的身子摔倒在地上。
    “赶紧带我去见她们！”
    马奎大步流星地跟着老刀疤向天香楼大堂走去！
    ……
    “人呢？”
    马奎怔怔地望着大堂中央的空桌子，一盆香浓的野猪肉汤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两位姑娘走了……”几个老匪走到马奎身边，硕大的光头凑在一起，在大堂中颇为壮观。
    马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揉着额头，恨声道：“他娘的！晚了一步……”
    马奎现在确实很恼火！
    作为大荒原上活得最长久的马匪头子，马奎天生对危险和机遇有着敏锐的直觉，大雪山脚下的幻境中，他亲眼目睹惊世骇俗的猛犸战阵……无边的苍焰……滔天剑气……心中便知道这些人绝非凡人。
    可惜幻境崩碎后，直到自己回到大荒原向老城主交差，他再也没有见过这几个神秘的年轻人。马奎心里极为遗憾，从小他就懂得一个道理，跟在大人物身边，你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这些年，马奎一直奉行这个道理！
    所以他今天和两位姑娘失之交臂，着实有些恼火，心中暗暗作了决定，待会儿定要准备皮鞭蜡烛，将那缠住自己的小浪货狠狠惩治一番。
    “大哥，别着急！”
    看到马奎有些丧气，一旁的老匪凑过来，低声道：“两位姑娘走之前特意吩咐，有话转告给您……”
    “什么话！快说！”
    马奎闻言猛地抬起头，两眼放光。
    那老匪指着不远处被弟兄们围在中间的清秀小厮，笑道：“青梅小姐吩咐了，说要咱们照顾好这个孩子……把他送到老城主那里谋个差事，等她有时间便去看望……”
    “嗯？”马奎摸着光头，不解道：“既然姑娘吩咐了，把那小子招进咱们队伍，以后做一个有前途的马贼就是了，送老城主那里做什么？再说，老城主那儿怎么可能会收这种闲人……”
    老匪笑嘻嘻地递过一枚竹筒，道：“姑娘说，把这个交给老城主，自然一切都好办！”
    马奎大喜过望，一把抢过竹筒晃了晃，听声音里面不似重物，当下也不敢拆开，笑道：“大雪山脚下我就怀疑她们和老城主是旧识，果不其然……这卖人情的好差事，终于还是让马大爷碰上了！”
    粗暴地将围在那小厮周围的大汉推开，马奎双臂横抱胸前，仔细地打量着这清秀的男孩儿。小厮有些畏惧地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马……马大爷……”
    马奎努力地在狰狞的脸上挤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弯下腰，尽量放缓了声音。
    “小兄弟……别见外……叫马大哥……”
    ……
    荒原之上，风雪漫天！
    青梅和瑶光裹着厚厚的斗篷，在风雪中缓缓前行，一柄透明的剑影漂浮在两人身前，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小姐，你又在想主人了……”
    瑶光见青梅一路无语，只是低着头自顾向前走，仿佛心事重重的模样，开口安慰道：“放心……主人当年纵横三界，连希文那个老家伙都奈何不了他，这次一样不会有事的！”
    青梅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凝了一层白霜，望着远方无尽的黑暗，幽幽叹了一口气。
    “妹妹不是说过，你能知道他心中所想吗？现在为什么感觉不到了呢……会不会是他……”
    瑶光秀气的眉毛微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主人心中最后一缕心念，便是要瑶光照顾好小姐，然后瑶光就再也感觉不到主人的心思了，想来是主人的魂力消耗太大，陷入沉睡也是有可能的……”
    轻轻捉住青梅的小手，瑶光清澈的双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剑芒！
    “只要瑶光还活着……主人就一定不会有事！”
    “小姐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
    “等主人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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